第90章 岁月更新(2 / 3)

例,他是这个家大拿,凡事必经他允,李红旗偶然一日想起李红霞的事,就对烟气里的李宜忠说,“大,我不允许你再去我大姐那儿胡闹,你伤她已经够深!”

李宏图抬起脸,一头雾水,“四,什么事?”手在围裙上擦。

“大知道,你问他!”在黎明里,李红旗消失在黑暗里。

“大,发生甚事?”

“你听他瞎扯,能有什么事?你姐你还不知道?犟得很,她……她还在想着李子北!”

“不会吧?”

“怎么不会?你芹姑都生了娃,还贼心不死,全受到那小子蛊惑,能迷到什么时候?他有什么好?还不让说了!我是为她好!要守妇道!”李宜忠在三儿子面前,欲盖弥彰。

李宏图有时就是糊涂虫,或许是装作糊涂,手在朗布上上下动弹,象妇人晃动摇篮,朗布下滴出稠厚白水,然后上锅烧,用卤在勺里颠荡,豆腐会飘于水面,多了清水之后,倒于布上去水放于木盒里挤压,大热散去,浊水落缸,上面盒子里豆腐成形,循环往复,做豆腐虽挣钱,那是力气活,青春不壮,力气不足,做不了这事,那些年,在烟气缭绕的豆腐房,消耗着有限的青春。

李宜忠在贾家沟人半醉半醒之时,已经先人一步醒了,是完全清醒,金钱至上,他象颗行走的钉子,在生活的缝隙里,寻找可以钻进去的点,使船人在隆冬季会仰躺于船等待春天的到来,或锁了船回乡下去猫冬,他则开了个豆腐房,不仅不能闲,反而要更忙,岁月如流水,用有限的生命,去争一日之长短,审时夺势,不可谓不用心,他有致命伤:不赌喜嫖,好面穷大方,无节制。

不是文学形象里的“葛朗台”,喜酒贪吃,钱总是东手来,西手去,他有语录:人不要让钱束缚住,钱是为人服务的,让钱变成人的奴隶!他是这样说的,更是这样做的,他坑了李红霞,竟然没有丝毫羞愧,女人嘛,生来就是给男人那个的,谁那个不一样?至于嫁人,一点儿还不受影响不是?身子脏子,洗洗就行了,再说百分之八九十男人又不在乎这个,对于李红旗,他有一肚子不满,如果不是他率先揭穿老底,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有下一步安排,所以万般无奈的情况下,又心生一计:决定先说服胡乔,他哪里知道胡乔一丁点儿作用都没有,那家伙看上胡子邋遢,很有男子汉气派似的,可就是典型的“妻管严”,李红霞说啥是啥,李红霞做啥不和他说都没关系,这就是胡乔,宠着李红霞嘞,别人可以说三道四,他装作听不见,挣下每一分钱,都掏给李红霞,李红霞就象后来某歌词唱的那样:就这样被你征服!

心思可以挖空,事情办得却虎头蛇尾,不能说胡乔没努力,但李红霞一声呵斥,胡乔立马怂了,“你脑袋是让门挤啥?他说什么你居然信什么,你知道他要拿这孩子作甚?卖钱!”

“噢,这个我哪儿知道?”胡乔头。

“你知道个锤子!”李红霞坐那儿,指着胡乔,“当初我怎么就相中你这么个傻大个子!光长个子不长脑子!”

“哟,相中我差哪儿了?听话,懂事,还不犟嘴,俺家你说啥是啥!还不高兴呢!我就图你人好!”

“好哪儿了?你说说!”

“人长得俊,对俺实诚,还……还……教会俺那个!”

“滚!还舔着脸到处说?几十岁了,干啥啥不行,人家十几岁都无师自通,你白活了!他再找你,你就往我身上推,说我骂你了!”

“可你没骂呀?让我说瞎话?”胡乔就这样,在自己女人面前,人笨心不慧。

“就那么说!”

“行!他毕竟是我老丈人,我……?”

“瞎熊!没用的东西,他要卖我,你也同意?”

“那不行!那得和他拼命!”

李红霞气笑出眼泪来。

在时光隧道里栽跟头,过去事和眼前事与将来事,混装,分不清何事是何时,想想都似昨天,又似现在,更象将来。

赵步洲在搬运站办公室里,嗑着瓜子,担了一二十年的心,这下子终于落实了,随着车西洋惨劣死去,心中那个孔洞,终于被天上掉下来块圆石塞住,就象茶瓶塞子,圆圆实实,塞进去半截,塞住了口,连气若游丝的散都不存在了,那些恓惶岁月里的荒唐事,今天想来好笑,那时间日月过得太难了,一个大队书记,居然娶不起儿媳,想来多么可笑,贾云龙究竟是帮他还是害他,至今说不清楚,梁修身一直说贾云龙不错,怎么个不错法?眼下是搬运站最辉煌时刻,他有醉的感觉,特别忙碌,连张子望都说他是跳进了福坑里,他怎么能想到:供销社随着国门洞开,外面的东西象潮水一样涌进来,他所在的搬运站一下子被打得落花流水,到后来,自形解散,钟国礼一直梦想的站长之位,还没等他坐上去,搬运站就散了。

好在韩重宾还给他安排个差事,要不然,就真得回家抱孩子了,那是句气话,孩子在夹缝中已经长大,你就算想抱,也不可能让你抱了,就留遗憾在心底吧,象石头,别象飘叶,鱼虾拱翻烂泥,再飘上来,有股子腐烂的臭。刘子凡走了,这一切都俱晚矣。

赵步洲在稳坐钓鱼台的时候,给自己捞了不少好处,且在供销社走向深渊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