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把自己送没了,等他来吧!”
“反正吃了早饭,我就走!”
“小妹这么急?不会是去找李子北吧?我听宏图说:你们好过一阵子,真的假的?”李宏发吐着嘴里残余的牙膏。
“听他放屁!那是别人糊说,你也信?你知道什么?”
“他现在在哪里?听说他把李建彬吹成了副县长,真的假的?他有这能耐?”
“脑子被沙礓砸蒙了还是让骆驼踢了?”
“老三说的!我又不知道?”
“不知道就不要糊说,更不能乱说,老三还说:人将来不吃饭也能活,你信不信?”扭头就走。
“妈,你看大小妹这脾气,咋越来越……”
“你活该!哪壶不开你不提哪壶!”牛芳芳指着他,把身上手上的掉头发抓抓,准备顺船边扔下,“哟,这运粮河水咋这样浑?淌得还挺胸,一绺头发掉进污浊的水里,“没一个省心的,你是家里老大,就按你大的意思,先跟船走两趟,等你汪大爷给你找好工作,就在城里干,他是公安局副局长,认识的人多,路子野,等工作稳了,就说个媳妇。”
“妈,我问你一句:老二咋回事?”
“跟你大吵一架,就走了,混不下去,就该回家了!还有什么事?”她看李宏发向她走来。
“妈,我想先回家,有些东西,我想撂家里!”
“有什么东西我们给你带回去,你包好,没人动,等复员费下来,就请人垫宅子,这可不是一个两个钱,至少你成家之前,要把房子盖好,新的,就在老家家东!”牛芳芳憧憬着未来。
李宜忠早已经醒了,马菊倒是鼾声如雷,不能小瞧了这老女人,是攒的还是憋的,很猛,腚盘比较大,身子虽有皱褶,但还算白,在实现梦想的路上,离不了她,她不是那种咬住他就不松口的女人,特别有品味,知道怎样享受,几乎半个月要来一次,腰下必垫小枕头,从三寸黄泥地,到一丘河,翻过浓密的茅草地,堪称完美,冬藏了这么多年:老而美!假如岁月可以轮回,就劲道而言:王红不及其人,他点燃一支烟,正要大口吞云吐雾。
“掐了,我早就跟你说过,我有洁癖,下次再来,先洗澡,早刷牙,我不喜欢肮脏的男人,当年六铜就做得很好,你不急着回去?你家那口子会不会找来!”
“不会!她方向感特差,三个胡同一转,她出不去!”
“你还是回去吧,装船,生意不能不做,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誉,温柔乡虽醉人,但要度,男人嘛,要拿得起,放得下:贪色不迷;吃酒不醉!把生意做好,才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,不要把自己路堵死,我虽然帮了你,情归情,义归义,每月该我的,不能少,我要靠它养老!”
“你用不着:这边有我,那边有他!”
“他那仨瓜俩枣也是不行,你还有你一大家子,洗一下再走,这一点个人卫生一定要做好!”女人兴致来了,“给我点一支烟!都是你害的,守身如玉几十年,就这么被你破了!我马菊曾经可是一个最能坚守底线的人,现如今自甘坠落,每况愈下!昨晚虽喝了不少酒,你表现还不错!”马菊任性蹬开被子,让身子赤裸着。
太阳熄灭了欲望,让荒唐滚到床,李宜忠人模狗样回到大船,货主老板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,在岸边踱来踱去,“哎,你说说这叫什么事,说好的,我怕他误事,我是千叮咛万嘱咐,可……你们家李老板,做事怎没谱呢?我可是交过定金的!”右掌砸在左手心里,脑门上汗下来,“要不是耽误,几十里路下来了!”
“魏兄,稍安勿躁!临时有事耽误了,你也知道:他是公安局副局长,昨晚硬拉我和他一个床,你说这叫什么事?我大儿子,努,就那个,昨前天晚上复员的,为了他有个好前程,没办法不是,这有能的人,就任性,他能将他老婆撵去里屋,跟他闺女挤一床,人算不及天算!”
“那就别说废话,赶紧开过去装船。”
“好!好好!听魏兄弟的!红霞,你们都下船,我们要走了!”李宜忠表现得若无其事,把自行车往上推,“魏兄弟,要不要一起?”
“不啦不啦!我在仓库那儿等你!”那人是个急性子,转身就走。
“小小弟恐怕还在睡!”李红霞回一句。
“赶紧的,你没见火烧屁股啦?老牛,你也成了小脚老太太?”
“我又不是你妈!”
一行人急急下船,正准备走,李宜忠追出来,给牛芳芳塞二十块钱,“啥意思?”要说这牛芳芳有时就是憨。
“领他们去吃油条豆汁,然后家去!”
李红霞愁肠百结,或许事情没有李红旗说得那么糟,在弯曲的运粮河里,他们家的大船正乘风破浪,许多小船,在浪花的冲击波里,显得太小,再一会儿,她只能看到一个影子,真快,父亲的品味一直优于别人,尽管他有这样或那样拿不到台面上的东西,但在大方向,就是不一样,她勾搂一下盖眼的头发,还祈祷父亲积德行善,那些小船永远追逐不上他们家大船,她甚至有几分自豪:男人嘛,可以逢场作戏,他们永远心存高远,女人在他们背后,跟着行走。
“姐,你要不要……?”李红云吐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