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双会说话水灵灵的大眼睛,宛如处子,“你好!我叫王红!”一只玉手,长长的豆寇指甲,伸到他面前,他一时慌乱,不敢去握,不断在自己衣服上擦拭,岁月风痕早已经把尘土与龌龊融进皮肉里,那种乌,带着光泽的黑,就算用刀刻,刮下一层皮,也不一定刮干净。
“没事的!我不计较的!”这张热情的脸,表情如此热切。
“李队长,我们出去了,你就……”施仁德说的半句寡淡无味,咽下去的,和唾液一起,那才意味深长,那双小眼睛,象麻雀一样灵动眨着,藏着的和掖着的,意思明了,并用另一只手,伸出三个指头,代表的是数目,更是诚意,青春是妩媚的,青春何尝不是轻挑的,青春更是可以明码标价,象猪肉一样,可以任意用来卖,当年老时,可以说不虚此生。
翠萍妒忌撇着嘴,其形优长,红烀烀的,可以与生殖器有的一比,那个有毛,恣肆扎煞着,而这个光滑如新剃,一脸不屑,谁让她的皮肉长得不行,没有亮度,没有温度,不是美女不是靓女标配,而且她喜欢和王红一起扎堆,这一比高下,她吃的是自然灾害的亏,遗传没有发生变异,干的又是皮肉活,肉不好,别人懒买。
太阳斑澜了,李宜忠象是在桃花梦中旋转,失去自我,不能自持,更不能言语,痴痴地,愣愣的,仿佛静止,目不转睛盯着对方,象钉子在木头上,那甜甜的笑靥,花开一样炸裂的笑容,溢出来,淌出来,如同春水泛澜,一张一翕,两片薄薄香唇,吐香吸灵,他象一片树叶,不!象一片羽毛,在这张翕里,从地上,带着泥土的污浊与笨重,正徐徐地倾斜而飞,跌跌宕宕,偶尔撞一下树木,偏执而飞,飞过树梢,飞过小山,要飞向蔚蓝的天。
施仁德拖着翠萍,她扭头张望,好戏就要上演,他的脚象钩子,只一下,就钩住了木门,要关,关得严严合缝,一片片失落的树叶,是抚摸还是笞打,分不清分寸飘落。
“你好!我叫王红,你呢?”
“李宜忠!”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女人象彩虹,迷恋般如同火一样走向男人。
男人哆嗦,男人激动,男人已经魂不守舍,乖乖,这是玉和藕一样白嫩的女人,难道她象马齿苋一样,传说里它是太阳的舅舅,太阳无论怎样灼热,晒它不死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他虚了,他飘了,他无法自持,不虚此行,不虚此等。
“想吗?”象鲜桃一样烂熟,汁液四溅,“是不是有这个……?”女人象蛇精,这时吐出血红的芯子,食指和姆指飞快拧捻,那是数钱。
“有!有有!”李宜忠象个要活命的叛徒,从裤子口袋里,掏出一把,往桌子一抛,“都……都在这!”
女人伸出纤细的手,象剪刀那样,不紧不慢,从一堆皱皱巴巴里,夹出三张拾元,轻轻放入她的口袋,然后外衣一甩,“来吧!”
“要不要关门?”李宜忠已经僵直得不行。
“钱收好!”让燃烧来得更哔叭作响,唯有毁灭才能走向新生,李宜忠经过炼狱,改变了故有的思维,他的天地更加广阔,他第一次对于自己掌握的权把子产生动摇,从最初反对包产到户,到最后积极支持,并甩垃圾一样甩了他执掌近二十权把子,实现了浴火重生的嬗变,女人没费多少力气,倒是男人象头种猪,一耸一耸,把自己象一条死鱼,送到岸边。
天地静谧,男人在浑浊里睡了一觉,一切变得无聊起来,潮起潮会落。
当李宜忠推着自行车,半在梦幻,半在现实里,走在小巷子里,目光不再飘浮不定,这个女人带给他的何止是享受?更多是一种别的女人没有的感官刺激,难怪古人有:宁在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!当他再次回过头来,看到那两棵槐树时,他知道:他已经离不开那个地方了!洋槐和本槐是有着质的区别的。
李建玉双手背在身后,象舞蹈一样,沿着生产队大粪池来回徘徊时,绿头苍蝇,象欢迎他的到来一样,在他身边翩翩起舞,田家兴离他老远,太阳烘烘火火,把粪池中的恶臭的味道晒酱油般晒出来,田看见李竟然拿着粪舀在粪池深处掏舀着什么,“李会!注意着点儿,别掉下去!”
“你来!”他用粪舀的柄子,抵住自己腰,要不然,就站不直,他瘦小,且有哮喘,不断招手。
田家兴虽对他不屑,且无可奈何,知道李建玉对李宜忠不满,但李宜忠之所以肆无忌惮,那是上头有贾云龙支撑着,谁也奈何不了,李金亮夹在缝隙中,半阴半阳,那是在等待,李建玉就象终年不见阳光的病秧子,可就是不死不活占着会计这个位置,几十年了,论资历,比贾云龙要老,赵步洲虽不满意李建玉小人之心的做法,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,大队小队许多不能见光的事,这个人可全知道,如果动了这个人,所有的猫腻,就藏不住了,这是赵、贾都知晓的事。
“怎么啦?”田家兴不以为然。
“还怎么啦?!我看这回贾云龙还怎么包庇李宜忠!狗日的胆子不小,敢偷梁换柱,昨天夜里拉来的棉籽饼数量不够,肯定让那小子卖了,这会儿都不敢回来!你舀一舀,这里头加上这岸上的,有多少棉籽饼?作死!”李建玉铁青着脸,咬牙切齿,“这事不难查,沈仲达那儿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