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若不信,花些心思去打探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“咱们私自去打探恭王府的事,要是被恭王夫妻知道了怕是不好。”
“都要做亲家了,成亲前,打听一下姑爷的人品怎么了?咱有理。他们不高兴就不高兴吧,左右将来为难的是阮歆尘。”
嗯?
“也有道理。”
……
阮歆尘离开前厅后,没有再回祠堂,而是直接回了她居住的小院。
小院里生长茂密的不是各种花卉,而是各种蔬菜瓜果,为了吃上鸡蛋和肉,她还养了几只鸡。
小院简陋,条件跟下人住的差不多。
因为他们都知道,弄得太好了,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留不住。
那个爹,有跟没有一样。
阮歆尘有个秘密,她生而知之。
如若不然,一个小女孩儿,根本不能在这吃人的阮家后宅里活到现在。
祖母已经去世十年了,她被丢在这个小院里自生自灭也十年了。
“二小姐,您终于回来了,您没事吧?”
这是她相依为命的丫鬟彩玉,是祖母活着的时候就指派在她身边的,与她一样大,今年十五岁。
阮歆尘轻轻摇头,微笑道:“我没事啊,彩玉,把树上的柿子都摘了吧。”
彩玉一愣,“现在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全部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啊?为啥呢?好些都还没熟透呢,现在摘了多可惜啊。”
阮歆尘说:“因为我们要走了,摘了吧,能卖的卖了,不能卖的我们给它做成柿饼。”
“走?小姐,咱们现在就走吗?”
阮歆尘原本想的是,等攒够了钱,就去买一张户籍,再办上路引,带着丫鬟逃离京城。
丫鬟倒是好办,她的卖身契祖母早就给了自己。
天大地大上哪里都好。
上辈子冲喜的事来得太快,户籍还没买上她就被弄去战王府了。
对那时的她来说,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。
因为战王要是死了,她可以继承他的财产。
按照皇家的惯例,他们还会在宗室里挑选一个孩子过继给她抚养,以后继承战王的爵位给她养老。
那她还逃什么?直接走上人生巅峰。
可谁曾想被十几位太医判了死刑的战王活了过来。
那战王还挺实诚,活过来后,直接就跟她摊了牌。
说他有喜欢的姑娘,不能和她做真夫妻。
要让她配合他演戏,事后不会亏待她。
实诚到她心坎上了不是?
她当即就表示愿意合作,事成后,只要给她搞来一张户籍和路引,外加一笔银钱就好了。
她会隐姓埋名的远离京城,绝对不会妨碍他们双宿双栖。
一切都很顺利,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,她也没想到战王登基后突然翻脸。
唉!
罢了,以前的事不去想了。
看来靠谁也不如靠自己。
还是原计划不变,趁着崔芸把她嫁出去前自己跑路。
阮歆尘向彩玉说了自己的顾虑,表示计划得提前。
然后又拿出银钱来,塞到彩玉手里。
“买户籍的事不能再拖了,你拿着钱,明天就去找刘四。我记得他上回说,周家巷有位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快死了……”呃,盼着人家死貌似有些不道德啊。
算了,顾不上道德问题了。
“你去问问死了没有?实在不成,让他想想别的办法,我愿意加钱。”
彩玉拿好了钱,郑重的点头。
“行。”
二人正说着,院子里突然响起阮宏的声音。
“歆尘,你在屋里没有?”
嗯?
彩玉小声说:“老爷怎么来了?”
是啊,他怎么来了?
阮歆尘还奇怪呢。
她长这么大,在这院子里住这么久,这位‘父亲’还是第一次来。
“你就待在屋里,我出去看看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阮歆尘从屋里走了出来,看到阮宏正站在树下,摘了一只她的柿子在吃。
阮歆尘:“……”老贼,不问自取便是偷。
“这柿子结得不错,还挺甜,是你照顾的?”
阮歆尘点点头。
“院子里的这些瓜果也是你侍弄的?”
阮歆尘道:“没事的时候就侍弄这个院子。”
“嗯,也挺好。找些事做,日子也没那么难捱。”
你也知道关在这院子里是在捱日子啊。
“歆尘,这些年来,爹对你少了些照顾,你别恨爹。爹不是不想照看你,可是你母亲……唉!总之,爹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心想这老登也是犯贱,要么冷漠到底,全当此生无父女缘分。
如今倒好,他突然来说这些,莫非还想跟我生出些父女情分来?
真是好笑。
想着自己就快走了,犯不着惹怒他,没准儿还能从他手里抠点银钱出来,于是她道:“我知道爹也不容易,我从来没有怪过爹。”
阮宏一愣,似被她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