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妈他们终于聊完,他们回到了六舅家。
付颖以为就要生火烧煤炭了,结果付妈和六舅又出去了,也没交代付颖生火。付颖也不知道该生不生火,等付妈回来吧,太久了,六舅家的东西她都不记得放哪了,也不好乱动。
六舅出门前把电视开了,让他们在家看电视,付哲想去找曾经的小伙伴玩,付颖放他去了。
这会的电视还是各省电视台播放的,没得选自己想看的,只能不停的调台,选一个勉强能看的。
芒果台还是《步步惊心》,但是就付颖一个人,她想看点知识类的,就换了央视看纪录片。
广告时间付颖去了厕所,站着想了很久拿不准厕所在哪了。
六舅家没养过猪,所以没有猪圈。不在猪圈,一般就在后院了。
付颖进了曾经自己睡过的房间,两张床没变,去后院的门不在这里。又从堂屋穿过去,才开了后院的门。
厕所在右边靠近花椒树那里,一开门就闻到味道了,付颖上完厕所出来看后院发着呆。
六舅家的后院没围起来,放眼一片绿和连绵的山,左边是一个窄窄的斜坡往山上的,右边也是坡,但是是连着下面一大片的,在种着东西,中间最低处都是空地。
付颖不太确定这一片是不是都属于六舅家的,面积有两个六舅家大。但是这一片一直只有细细长长的树,没种过粮食,连菜都没有,不知道为什么。
付颖记得周末没事的时候就在里面玩,还搬过小凳子去里面晒太阳,在那里睡着过。
整个镇依山而建,耕地也在山上,从斜坡一直爬,爬近半个小时才是六舅家的两块地。春秋时节,他们全部出动去种土豆、收土豆。
付颖记得经过路上的山腰处有一家承包了种果树的,一大片种的桃子。有一年二表哥和小表哥带着付哲,凌晨一点去偷人家桃子,偷了一书包回来,被狗发现了一直追。他们说一直往下面的田埂跳,跑了很久才没被追上。
付颖听得心惊胆颤,这边的田埂都很高,不是付颖家那边那种大多只相差十几厘米或者一样高,而是基本都是一米五甚至两米多的。
付颖问了下,好在三个人虽然都匆忙跑,但是没有崴到脚。
桃子很好吃,付颖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子是北京水蜜桃,然后就是那个桃子,大个又脆甜。
但是付颖不让去了。
之前付哲天天出去玩还不觉得什么,都已经去偷别人的桃子了,就很大件事了。这不是路过吃一个桃子的小吃,已经上升到有组织,有预谋的行动了。
这个不是小事了,这种偷窃就是不对,没有也许。
从那以后,付颖后来怕付哲学更坏,偷东西的坏习惯改不了,那几年一直盯着付哲,管着他。
好在他虽然也学会了抽烟,但是没有过度上瘾,付爸也盯着他,怕他学坏,进去蹲着。
这次过来待不了多久,那些小伙伴也不敢带他做这种事的。付颖在他出门前也把他身上的钱扣下来,只留两块给他买点东西吃。
该说不说,付哲还是有点钱的,到了现在还有25的存款。也不知道他为啥要随身带着,不怕丢吗?
付颖回到火炉边继续看电视,等付妈他们回来。
付哲四点左右回来的,付妈和六舅五点多才回来,回来就是直接喊他们出门,说是去大舅家吃。
这个大舅,应该算是表舅。
六舅爸爸和大舅爸爸是亲兄弟,那边是付妈的堂哥,对付颖来说,就是跟着赵茗称呼舅舅。
那边的情况更复杂,大舅的几个兄弟虽然分了家但是都住在一个院子,各家又有孩子,付颖就没分清过谁是谁家的,反正遇到人跟着喊就是了。
去到大舅家的院子,进了最里面的一家,其实也不知道是几舅,里面挺多人了,两桌都坐不下的感觉。
付颖认不得了,付哲又没有主动喊,两个人愣在那里,六舅说他们,“进来就喊人啊,才几年就认不出来舅舅们啦?”
付颖……你真想了。
付妈只得挨个指,付颖和付哲挨个叫,叫到四舅的时候付颖还认真看了一眼,因为她没看过四舅。
她认不出来几个舅谁是谁,但是这边有四个舅她还是知道的。
四舅是最小的,结婚最晚,她从来没见过。她只认得出四舅妈,因为回来的那一次是住四舅家,知道四舅家的一些情况。
四舅家五个孩子,前四个全是女儿,第五个终于是儿子。付颖回来的那一年,他大女儿读初中,老二老三读小学,老四才两岁多,老五也就是唯一的儿子才三个月。因为孩子多压力大,四舅也是一个人在外面打工,四舅妈就是在家带孩子,整天背着小儿子做事。
滇省的思想有点奇怪,说不重男轻女吧,又必须得有个儿子,没有儿子多少会被说,严重的感觉像绝后一样。说重男轻女吧,又不会只看中儿子,对女儿其实都挺好,只要想读书,都会供养,彩礼也不会扣下来给儿子,大多都是女儿自己收着当私房钱。
付颖记得那时候四舅妈背着她小儿子来回做事,她小女儿就很沉默,因为她妈妈没空顾及她。付颖刚好有空陪她玩,她就一直乖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