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隔壁房间的嘈杂声吵醒了付颖。付颖一看,付妈已经不在床边了,估计是听到亲戚上门的动静先起来了。
付颖也跟着起床了,先把自己的包裹打开,找到了牙刷和洗脸巾。其他的暂时没空收拾,先洗漱吧。
路过隔壁房间,果然四五个跟付妈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坐在长凳子上在聊天。付颖不知道该叫什么,好几个有点印象,又怕叫错,干脆不进屋,在外面刷牙了。
付颖蹲在后面院子的水龙头下,身后的房间里好几个亲戚聊得很大声,付颖觉得隔壁邻居都能听清的那种。
付颖看着后院,想着自家的事。
付家的房子是三个房间连在一起的,左边纵深两个房间,右边纵深两个房间,中间一个堂屋和一个房间,前院算是有6个房间。
门前有个大空地,这里的习俗就是家家户户门口都有大片空地,也不围围墙,都是开放式。以前是为了晒玉米什么的,后来基本就是停车用。
后院就再有小片空地,以前种菜,现在铺了水泥路,就晒点衣服什么的。再后面还有三间房子,一间厕所,一间类似杂物房,一间是烘干玉米的,也可以理解为粮仓。
左边的两间屋租出去了,一年好像才500,这个租户家里有几个孩子读初中,年轻人出去打工了,老人家就带着孙子孙女租在这里住。
靠前面空地的是堂屋,供奉着祖先,不能生火、住人,靠后的是付妈和亲戚聊天的房间,买了铁皮炉子生火,也算是厨房+客厅,
右边的纵深两间则是付妈和付颖住一间,付哲自己住靠外一间。
右边的两间其实以前并不是属于他们家的,是属于她小叔的。
付爸下面还有一个弟弟,付颖称为小叔。
这位小叔自小离家出走,一直没有联系上,特别在以前严打的时候,听说还进去里面待过几年,就更联系不了。这个房子修的时候,付奶奶还在,不知道是不是付奶奶挂念小儿子,要求付爸把付小叔的房子一起修了,一定要修的更好一点。
所以两边的房子其实是不一样的,最直接的就是付颖家的房子,地上只是铺了水泥,但是小叔家的这边地面是连瓷砖都铺好了的。
然后好像就是这两年。小叔自己回来了,但是付奶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。
小叔老婆孩子都在滇省省会,他也不会再回来老家定居,所以跟付爸商量了之后,把这个房子的地契连同他其他的耕地一起卖给了付爸,听说总共好像是花了10万。
付家其实一直都比较穷的,按照付妈说的,最开始她嫁过来的时候,付爷爷残疾,付奶奶身体也不太好。付爸付妈都是跟着二姑家到处打零工,平时就靠种地,没有长期稳定收入。
付爷爷去世后付爸付妈想出门工作,付奶奶不想让付爸去,怕跟付小叔一样联系不上。
付奶奶年龄很大了,最大的儿子都已经比她先去世了,最小的就是付小叔。老人家思想比较传统,儿子在眼前的只剩一个,怎么都不放心。二姑也劝付爸不要出来打工,让他在家安心种地,每年喂两头猪。
但是大山里的人只靠种地收入很少,这里的农作物就是土豆、玉米,也不存在外销。种出来的除了自己吃就是喂猪了。
付家位置靠近镇上被划分成居民户,但听说付家修砖房以前还是木板屋,付妈说刮大风都怕把房子吹倒了。风一大,一家子都不敢在房间里,反而要出来,怕房子倒了人被压在里面。所以在十里八村来说,付家也算是有名的穷人家。
后来付妈下定决心一定要出来工作,一个人在粤省打工,攒钱、凑钱、到处借钱才修了现在的房子。后来付奶奶去世之后,两个大人都出来工作才还上家里修房子的债务,小孩这两年又带在身边读书,所以付家一直就比较紧凑。
付颖边刷牙边回忆着家里的事情。
突然旁边走出来了一个小女孩,应该是租住的那户人家的。小女孩怕生,看到陌生的她,都不敢说话,付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接水。小女孩看了她一会,又跑回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,她跟在一个老太太后面出来了,付颖一看是老人家,点了下头,赶紧让开位置。
付颖记得她家好像在这住了两年。
老人家给付颖的印象挺深刻,因为她年迈但很慈祥,很像记忆中自己的奶奶。付颖奶奶在小学三年级就已经去世了,差不多也是这位老人家这样的年纪。关于奶奶记忆,真的很模糊了,就记得她很瘦,但是挺凶,生气的时候会一直骂人。
再一个,这一位老人家是滇省比较典型的少数民族,好像听说是苗族,还是彝族?没向他们证实过。
她有特别特别长的头发,然后每一次都要梳成长长的辫子,再把它盘一圈在头上,然后再用一个纯色的布沿着额头包起来。平时的着装也是带点少数民族特色的,藏青色和深蓝色比较多,很传统的风格。
付颖听说曾奶奶辈好像是苗族,但是子孙慢慢汉化了,反正现在他们身份证写的汉族,生活、饮食也是汉族习惯。所以对这种大不同的少数民族,还是有点好奇的。
后来这一家人不知道为什么搬了,也不知道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