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。
尤其是最后那句话,分明是顺庆帝说给姜时宴听的。
在场众人各个都是人精,哪里听不出顺庆帝的意思,当即就有人顺着顺庆帝的话捧哏:“皇上此言极是,微臣瞧着叶大人虽然行事没个章法,但就如沈姑娘所言,他也是热心肠,还请皇上不要降罪,而且沈姑娘也是无辜被姜大人迁怒,还望皇上明鉴。”
一时间,四下都是为沈南枝和叶坤山说情的人,越发叫姜家父子颜面扫地。
顺庆帝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朕也没什么可追究的,此事就此打住,也该起程出发了,莫要耽误了时辰。”
众人连忙领命。
这时候,从宫里头赶过来的銮驾以及宫妃皇子公主们,这会儿也出了城门。
顺庆帝提步上了龙辇,走出了两步,又转头看了一眼沈南枝:“日后若有人再纠缠,你只管来找朕,不管你是老国公的孙女,还是老三准媳妇儿,朕都会给你做主,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。”
沈南枝连忙躬身道:“谢皇上。”
顺庆帝点了点头,这才移驾去了前面。
他的话,沈南枝当然不会当真,那不是说给她听的,那是说给这些朝臣,说给天下人听的。
让人知道他没有怠慢镇国公府,还一心护着功勋子女,是为了他的名声。
不过,有这句话确实也能给沈南枝带来许多好处。
就比如,眼前的姜时宴和姜清远父子,哪怕对她恨之入骨,经过了此番,也再不敢在人前对她有所指责。
顺庆帝都盖棺定论的事情,她们再出来跳脚,那就等于是在打顺庆帝的脸,有的是人会参他们一本。
“哎呀!沈丫头!”
沈南枝还没回过神来,就听到叶坤山声如洪钟道:“这才半月不见,怎的越长越水灵了!跟你比起来,我们家青菀就像是个深山里挖煤出来的烧火丫头。”
叶青菀:“……”
看热闹的人群虽然都散开并陆续回到自家的马车上,但几乎都竖起了耳朵听这边的动静。
叶坤山这一嗓子,当即引来不少人转头去看站在沈南枝身边的叶青菀。
叶青菀恼得不行,忍不住跺脚道:“你还是不是我爹!我这么黑还不是因为你黑!你以为我想当个烧火丫头!”
其实叶青菀也算不上黑,而且灵动娇俏,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,是因为沈南枝太白了,才会衬着她有点儿黑,但也没有叶坤山说的那么夸张的地步。
而且,最关键是,今日的叶青菀脸上都还蒙着面纱,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,哪里能看得出同沈南枝的对比呢。
叶坤山分明就是故意的。
叶青菀气得磨牙。
见状,叶坤山哈哈大笑道:“那我年轻时候还白着呢,我这是在军中晒黑的,你呢?你这打小就黑得跟个羊屎蛋子似的,还不是随了你娘。”
叶青菀:“……”
实在忍无可忍,叶青菀压低了声音,咬牙切齿道:“叶坤山,你要是不想你女儿当一辈子姑子,你就扯着嗓子往外瞎说吧!”
被叶青菀没大没小叫了名字的叶坤山也不见恼怒,只翻了个白眼:“别以为我刚刚没听见你在沈家丫头跟前编排我。”
当时叶青菀那么小的一句“家门不幸”都还叫他听了去。
说完,还没等叶青菀攥着拳头冲过去,叶坤山啧啧道:“我不瞎说你不也要当姑子吗?我看好的女婿你不要,给你相看的你又不中意,这不是准备去白云观当姑子做什么?”
眼看着父女俩就要急眼了,沈南枝连忙出来打圆场:“叶叔叔,好久不见,马上队伍要开拔了,我跟青菀先回车上,咱们有机会再叙旧。”
一见到沈南枝,叶坤山立即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孔:“好啊,沈丫头,有机会来叶家,我家老太太也念你得很。”
沈南枝笑着应下,这才拉着叶青菀回到了马车上。
“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爹啊!”
叶青菀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车上,幽幽道:“我怎么感觉你才像是他女儿,我是他仇人?”
以前这父女俩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,吵吵闹闹的,但都是开玩笑。
不过,听叶坤山刚刚那话,难不成,还想着要撮合小舅舅和叶青菀呢?
沈南枝原还想问问叶青菀,不曾想叶青菀突然转头看向沈南枝:“你是不知道,自从我跟阿娘说,要他戒酒之后,他不敢抱怨阿娘,只能对付我,看我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处处挑我的错处跟我阿娘告状,而且还拿着我跟你小舅舅说事儿,尤其现在我阿娘不在京城,没人管着他,可不逮着欺负我了么!你回头问问沈姨母,还缺不缺女儿,我改日收拾收拾就搬过去,省得在家碍眼。”
当然,这也就是玩笑话。
沈南枝忍不住笑道:“叶叔叔幽默风趣,而且又不是那种拘泥规矩的老古董,还是真心为你好的,这样的阿爹上哪儿找去?你看看我那阿爹,再看看叶叔叔如何?”
这么一说,叶青菀立即消了气。
“那倒是,我老爹虽然粗鄙还不着调,在家也总欺负我,但在外人面前却总是在第一时间维护我的,哪儿像姜大人。”
莫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