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云一忍不住悄悄的勾起姜稚月的手,悄摸摸的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指尖。形如白葱,很是好看,指尖修剪圆润,粉乎乎的颇为健康可爱,摸着极为舒服。
应该不会挠人。
他刚轻轻的松了一口气,被握住的手掌动了动,两指手指捏住他的虎口那一块,狠狠的拧了拧。
嘶·······
时云一扭头,见旁边的女人面容恬静,仿佛下毒手掐人的不是她一样。
“看我做什么,刘公子在跟你说话呢。”姜稚月挑眉,提醒道。
刘旻确实正在一脸抱歉地和几个人道歉“····原只是讨论诗文纲卷,互通有无。不成想那几个人居然会做出来夹带的事情来,还连累诸位蒙受如此冤屈,在下实在惭愧。”
有些事情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用道歉两个字就能粉饰太平的,更何况经此一遭,其实很难让人相信刘旻不是故意的了。
不过,面上几个人还是好好的。
李凯道“他人犯错与你又有何干系,刘兄大可不必如此,我们都懂得。再者,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儿么。”
“李兄说的对,而且经此一事能帮刘兄鉴别几个不值当的友人,倒也不算是坏事。”程怀进如此安抚。
时云一没说什么好听的话,说到底,刘旻此人原先是他的好友,也是他介绍给李凯他们认识懂的,所以刘旻与他是最为要好的,这会儿那两人都发话了,刘旻便不自觉的看向他。
时云一只是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道“既然大家都没事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刘旻表情微微顿了顿,也觉得再说些马后炮的话实在是于事无补。点点头,轻叹了一口气说道“事已至此,这次是在下欠几位一个人情,他日若有何需帮忙之处,几位兄弟尽管开口。”
“刘兄言重了,回去好好歇息,等着放榜吧。”时云一说道。
刘旻点头,识趣儿的告退。
至于他的衣衫,发冠和脸上的伤痕,他没说,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再问。
刘旻离开后,李凯回隔壁准备明日李凯瀚州府的行礼。
姜稚月关上关门,一扭头便被人抱了个满怀。沐浴后的清爽味道夹杂着男人的气息,让人安稳舒心。
时云一身量高,微微低头,埋在她的肩膀,呼吸喷洒在后脖颈,痒痒的,让她忍不住的瑟缩了几分。
她轻轻抬手,覆在他背上,静静地抱了一会。
片刻后,见男人还build撒手,便开口道“差不多得了啊,别得寸进尺啊。”
时云一低低的笑了笑,胸腔里振发的声音透着身子发颤,直接传到她身上,她微微发麻,心口颤动。
“好了好了,热死了,快松开。”姜稚月忍者不好意思,伸手将人推开。
时云一顺着力道松了松,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滑落到手臂,最后落在手心,将那雪白的手握在手中。
他拉着她走到床边,一屁股坐在床上后,仰头看着她,眼神漆黑明亮,说道“这次,说不得真会再拿个案首回来。”
姜稚月轻笑道“这么自信?这可是府城,这次的学子可是比此前府试多了去了。”
时云一拉着她在旁侧坐下,微微偏头靠在她身上,懒懒地把玩儿着她的手指,说道“原先便有几分把握,只是不敢赌案首名次,如今信心倒又大了几分。”
“这次新上任的学政官裴大人二十六岁的今上亲赐两榜进士,入翰林院后,屡被提拔,虽官品不高,却是天子近臣,颇为圣恩。”,他轻笑道“不过,最重要的是,这位裴大人的恩师,便是我的老师。”
姜稚月愣住了,“你的老师?真的么?”
“是,先生曾与我提起过裴大人的文风喜好,原是借此指点我文章中的不足,如今倒是在这考题上帮了大忙了。”
姜稚月没吭声,她努力的回想着原主的记忆,仔细地检索其中关于‘裴’这个姓氏的人才。只是,不知是被一笔带过,还是她的到来引发的蝴蝶效应,实在是没想到此人的存在。
“这么说完,这位裴大人你还得叫一句师兄?”姜稚月笑着问着。
时云一笑了笑,摇头道“人在高位,还是莫要攀扯这些,先生离开京城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去,昔日老友学生即便还联系,可皇城多诡异,也不见得这些人真心与否。咱们如今不过一介平民,无需着急上赶着去。”
姜稚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“你倒是通透,若是常人遇上这事儿,怕早就已经上前认亲了。”
“小心使得万年船。”时云一说道“府城科举事宜往来被当成利益交换的筹码,此前王县尉不敢反扑,如今朝廷又陡然派来新的学政官。想来,瀚州府文官场要整治一番了。”
姜稚月轻轻地吸了一口,蝴蝶效应当真这么强么?
按照原主的记忆,这瀚州府的官场,可是要到十年后才开始血洗,如今不过几个月而已。希望事情都是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吧。
“小老百姓就别瞎操心这些事儿了,好好歇息吧,看看你眼下都黑了。”姜稚月起身道。
时云一乖乖的应了一声,调整了姿势躺好,等她洗漱完过来后,将蜡烛吹灭。
黑暗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