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见月的胎因为有木神医的照看,一向很稳。
自从上次凤鸣宫起火一事后,许见月便闭门谢客,连李岘也不怎么见,飞羽殿中所有吃食用具也全都请了神医亲自查验。
没想到今日便破了羊水……
王氏一边扶着她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:“快来人!娘娘要生了!”
许见月毕竟是有过一次生产经验的妇人,这会儿倒也不慌。
只是算算日子,她还有十多天才临盆呢。
“画春,快扶我去床上躺着,再派人去请神医来。”
许见月吸了口气,朝着画春伸出了手。
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扶了许见月回到榻上,又为她在腿下垫了厚厚的软枕。
飞羽殿里,全是紧张的气息……
小桂子飞奔到了御书房外,预备着请李岘,却没想到汪多福一脸不虞地站在门外。
“慌什么!皇上这会儿正为北境战乱一事心烦呢,你想找死吗?”
汪多福一巴掌拍在自己徒弟的脑袋上。
小桂子连忙扶了扶帽子,慌张说道:“可是、可是慧妃娘娘要生了……这总得请皇上过去吧!”
汪多福吓了一跳,连忙喝道:“什么?不是说还有些日子吗?怎么提前了,可是你们伺候不周?”
小桂子苦着一张脸喊冤。
自从许见月有了身孕,他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伺候着,从没出过半分差错,哪里想到……
“我去给皇上通报一声!”
汪多福甩了甩拂尘,连忙进了门。
啪——
一个茶盏从他耳边飞过,滚烫的茶汤溅出,飞在他的鼻尖上。
吓得汪多福连忙跪下
“塞北与废太子通敌的事情朕还没跟他们算账呢!这会儿还敢找朕要什么大妃!朕看他们是在找死!”
李岘阴沉着脸吼道。
跪在殿下的大臣们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汪多福硬着头皮喊了声:“皇上……”
“滚!”
李岘一记眼刀飞来。
汪多福连忙磕了几个头,语气带了哀求:“皇上赎罪,刚刚飞羽殿的小桂子来报,慧妃娘娘要生了,请您过去。”
李岘一双黑如墨的眸子猛地眨了眨,随后上前一步拽了汪多福的领子喝道:
“慧妃的胎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?怎么会提前了?”
说罢之后,他也不等汪多福的回答,自己甩着衣袖出了御书房的大门。
自从凤鸣宫起火后,许见月一直待他淡淡的,而秦岫烟伤势颇重,自己每日守在凤鸣宫里不得分身……
想的这里,李岘心中升起一股悔意。
如果当初……
飞羽殿里,王氏握着许见月的手,慌张地忘了礼数。
“月儿,你别怕啊,我、我在呢,你踏踏实实地生孩子,什么也不用管!”
许见月疼得厉害,但是听见王氏的安慰后,一张惨白的脸上还是浮出了一丝笑意。
“母亲……别担心……”
两个早已备好的稳婆也安慰起来:
“娘娘这是头一胎,又是双生子,难免产程慢些,夫人不用忧心。”
王氏点了点头,但心中仍旧有些放心不下。
许家有现在,她的儿子一个能成世子,一个能做将军,都是靠了许见月,况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她发现许见月似乎不似从前那般冷淡。
人和人大约处久了,都会有些感情吧……
想到这里,王氏落了泪,随后又不想许见月看了伤心,连忙眨眨眼将手中的参汤喂到她嘴边。
“娘娘,来,喝些参汤保留些体力。”
画春则是紧张的看着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木神医,眉头紧皱,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。
许见月这是双胎,若是有一丝变故,怕是……
她不敢再想。
“神医,娘娘这胎……”
木神医呷了一口许见月之前做好的桂花酿,浓郁的桂花香充盈着他的口腔,让他有些沉醉。
他偏过头,斜眼看向在榻上一脸痛苦的许见月,神情轻松。
“还早着呢,少说得再疼上三四个时辰。”
三四个时辰?这还得了……
画春回过头看了一眼许见月的神色,不由得心疼起来。
好在李岘终于赶到,外面传来汪多福的声音:
“皇上驾到!”
画春一愣,随即带着慕蕊等人在外殿跪了迎接。
李岘匆忙踏进殿中,一双眸子里满是焦急的神色:“月儿如何?”
画春垂下头,恭敬回答:
“回皇上,娘娘还在里间,木神医说得要些时辰。”
李岘喘了口粗气,失神地点了点头。
慕蕊给他奉上一杯清茶,他正巧要去接,却听见里间传来许见月撕心裂肺的喊声。
“啊——”
李岘端着茶盏的手一下不稳,将其摔在了地上。
他连忙往前走了几步,想要掀开寝殿的帷幔:“月儿!你怎么样!”
画春则连忙上前拦住他:“皇上不可!妇人生产最是血腥,还请皇上回避!”
李岘张望了几下,却始终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