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岘显然没有想到许见月一个后宅女人,会如此快的知道昨夜刑部失火的真凶。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许见月见李岘仍有些疑惑,连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腕,眼神中全是笃定。
“殿下,就是裴言,也只能是裴言干的。”
她的声音很低,但却充满坚定,这让李岘有些震惊。
然而心思缜密的他随即便想通了许见月的话。
昨日走水之事定然是人为的,是谁做的都不要紧,要紧的是父皇认为是谁做的……
思及此处他脸色突然一变,连忙喝道:“来人,去裴府捉拿昨日纵火之人裴言!”
几个原本站在一旁的官员随之一愣。
“呃……殿下何出此言呐?”
“是呀,这裴大人……”
其中刑部尚书林浔之最先反应过来,此次刑部失火,他必然逃不了皇帝的训斥,可若是能找到纵火之人,想必也能减轻一些上面的怒火。
于是他连忙沉下面色,对着自己身边的下属吼道:“没听到太子殿下的吩咐吗?还不快去!若是让纵火之人跑了,本官定不轻饶!”
一群刑部的侍卫们连忙答道:“是!”
连忙了一夜的许如辉此刻也来了精神,冲着李岘拱手便道:“殿下不如先进宫去回禀皇上,也好让皇上安心。”
这便是在提醒李岘,赶紧趁早进宫告状去。
许见月也顺势将思路捋顺,对着李岘说道:“殿下,昨日妾身回府之时,路过这刑部附近,裴大人还故意撞了我的马车,现在想来,一定是在为夜里纵火布局,恰好昨日宣平侯世子这些人都在,都可谓妾身作证。”
“而且之前他三番五次的为难妾身,对殿下出言不逊,现下想来,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呀。”
李岘的脸黑了黑。
随后伸手抚了抚许见月额前被汗濡湿的碎发:“此次倒是多亏了你,还有你父亲,放心吧,这些本宫都心中有数。”
许见月松下一口气,连忙羞赧一笑:“殿下不嫌妾身愚钝就好。”
李岘看着她柔柔弱弱的身姿,却能够做出因为担心自己,从王府里偷跑出来给自己送信的事儿,心中不禁有些感动……
日子久了,他现在对许见月倒是有了几分真心。
“汪多福,你好好将许良媛送回去,王妃那里要是问起来,叫她不必管。”
李岘对着汪多福吩咐完后,连忙翻身上马朝着宫里的方向远去。
许见月看见李岘离开的背影,知道此事应是可以了结了,便完全放松下来,一步也走不动,汪多福只好唤来轿子,抬着许见月回了王府。
而此时的裴府,则是被刑部尚书林浔之带着人给围了起来。
正在逗鸟的裴言还一无所知。
自从废太子入狱之后,他便竭力和其保持距离,虽然淑贵妃被陷害一事是他出得主意,可现在废太子的事已成定局,自己到时只要咬死不认便可。
而且某种层面上,他也希望废太子死掉。
“老爷,不好了,刑部的人来了!”
云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
裴言逗鸟的手一顿。
刑部的人大清早来干什么?
“可知道是为了何事?”
他和刑部的林浔之,向来因为站队不同不是很对付,两人平日里几乎不说话,总不会今日林浔之是为来了喝茶的吧。
然而还没等云山把话说完,林浔之便带着一群侍卫走了进来。
“裴大人,失礼了。”
林浔之站在最前面,虽然嘴里说着失礼,但面上表情却十分傲慢。
裴言瞧着他身后一群带着刀的侍卫,心生不满。
“林大人,你这样贸然闯入我的府邸,是什么意思?”
林浔之看着裴言装模作样,不由得讥笑一声。
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,继续说道:“昨日刑部大牢失火,连同废太子之内数名犯人不知所踪,本官经过一番查证,觉得你有重大嫌疑,所以特来押送裴大人回刑部问话。”
裴言一听,心中顿时焦急起来。
他是想废太子死,可没想到废太子的死能和自己沾上关系。
想到这里,他连忙拿出自己的宰相风范,一甩衣袖便喝道:“放肆!林大人,我好歹是当朝宰相,你怎可空口无凭地污蔑我!”
林浔之又冷笑两声。
现在废太子已倒台,朝中大多数人都已倒戈,加上裴言之前得罪了李岘,现在谁还敢买裴言的账啊?
“这话你留着公堂上去说。众侍卫听令,这裴府里的所有人,统统带走!”
林浔之根本不给裴言反抗的机会,大手一挥,伸手的侍卫们便一拥而上,将裴言和云山捆了个结实!
而在屋内听到声音赶出来的琦玉,则是花容失色:
“老爷,怎么会这样啊老爷!怎么办,我怎么办啊!”
裴言气得跳脚,再也没了文人的优雅,破口大骂道:
“林浔之你这个老狐狸!你这是公报私仇!你有何证据,你说!”
林浔之看着不断挣扎的裴言,心想这下凶手捉拿归案,皇上应该不会过分责怪自己,而在李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