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瘫坐在地上,心中一片绝望。
完了,全完了。
自己筹划了这么久,非但没有将淑贵妃母子斗垮,反而让父皇厌弃了自己……
皇帝扶着总管太监的手走远了,只留下淑贵妃留在原地。
她此刻抹去脸上泪痕,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。
“当真是和你的母亲一样蠢。”
太子跪在地上,抬起头来看向她,两只眼睛里露出入骨的恨意:“是你干的,对不对?”
淑贵妃捂着嘴轻笑起来,双肩不停抖动,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。
“是本宫干的,怎么?兴你安排刺客行刺我儿,就不兴本宫废了你?”
太子眯了眯眼:“你知道了?”
事实上凌王早已安排江霄随许见月得到的那个信物一路追查,最后在京郊找到了太子豢养的私兵。
而淑贵妃原本只想在此次祭典上,防着太子搞事情,但有了这个把柄后,母子俩都纷纷认为这是扳倒太子最好的时机。
“那又怎样,你这贱人,永远也做不了皇后!”
太子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。
淑贵妃嘴角勾起一抹讥笑,冷眼盯着眼前的太子款步而来。
摇曳生姿,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的傲慢,她高昂着透露,眉梢眼角尽是嚣张之态,仿佛眼前之人只是她的脚下蝼蚁。
“本宫只要能做太后就行了。”
说罢以后,她的唇边又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。
“来人,送废太子出宫,压去刑部等候皇上发落。”
等到明日,她还要给凌王递消息,将太子豢养私兵的消息全部捅出来,若是能让皇上杀掉他,立凌王为太子,那便是最好不过得了。
“你这贱人!我死也不会放过你!”
太子还在不停挣扎,淑贵妃却迈着雍容步伐离开了。
待夜深,凌王收到宫中来的消息。
“好!好!好啊!”
听到这个好消息后,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内心欢愉如同海浪,一波接一波无法平静。
汪多福在一边伺候着,也得知了太子被废的消息,此刻想起平日里许见月待他极好,便有心想为其美言几句。
“恭喜王爷,贺喜王爷,上次冬狩之事奴才就知道王爷是个有后福的,幸而许庶妃娘娘机敏又得了那信物,只待明日将此事禀告给圣上,王爷便能心想事成了!”
听到汪多福提起许见月来,凌王这下也连忙吩咐道:“此次月儿有大功,走,去飞羽殿!”
而飞羽殿里,许见月正在听慕蕊带回来的消息。
这几日慕蕊一直在查王侍妾身边的海儿,发现其果然和云烟馆走水一事有关。
“奴婢问过采买的管事,海儿前些日子偷偷找他买了不少火油,还塞了好些银子给他,那管事见我来问,便疑心走火和海儿有关,问我是否找到了证据。”
画春却蹙起眉头来。
“我怎么感觉这海儿像是故意给咱们露马脚,等着咱们去查一样。”
许见月也有这种感觉。
“我与王侍妾素来不相熟,她为何害我?”
慕梅此刻联想起之前在碧花楼,张菁菁曾多次提起过大姑娘害怕王侍妾一事。
“你们说,这月桃姑姑的死会不会是王侍妾干的,然后被大姑娘看见了,所以王侍妾才老是追着大姑娘问你还记不记得我?”
她不过是随便猜猜,但这话一出,满屋子人的后背都升起一股凉意。
后宅之中女人间的争斗往往激烈而又极端。
王侍妾是和月桃姑姑一同成的通房,彼时凌王只有她们两个女人,这个时候若是月桃姑姑先有了身孕,那王侍妾痛下杀手倒也说得通……
“如果是这样,那便说得通了……”
许见月喃喃念道。
画春却不明所以:“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?她为啥要害咱们。”
许见月脑海中的思绪如同瓜蔓一般展开来,又模糊又繁复,她闭上眼睛,慢慢思忖……
“会不会是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发现了什么,所以才想杀了我们灭口?”
画春试探说道。
许见月却摇了摇头。
她始终认为这次的事情要么是江灵儿干的,要么是柳如是干的。
但柳如是这个女人很矛盾,说她蠢,她偏偏又有许多鬼主意,说她精明,可王府后宅里属她最没脑子……
“我还是觉得此事和江灵儿有关。这个王侍妾我记得虽然不怎么爱说话,但似乎和江灵儿来往颇多,慕梅,你再去查查,这一次可不能再放过江灵儿了。”
主仆几人正在商议时,陡然听见院中传来凌王爽朗的笑声。
“月儿,你此次可是给本王立了大功啊!本王要大大地赏你!”
许见月连忙换了神色,轻轻由画春扶着站了起来。
“王爷安好,不知何事让王爷这么高兴?可否也让妾身跟着王爷同乐?”
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,仿佛一股暖流流入凌王的心口。
凌王瞧着她一身素白衣衫,面色苍白,可目光却如同晨曦中的湖泊一般,清澈而温柔。
“母妃刚刚命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