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
凌王站在案头前,听汪多福添油加醋地说着那裴二是如何羞辱许侍妾,又是如何羞辱凌王府的。
他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摔碎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拿他和太子比也就算了,竟敢拿他和裴言那个狗贼比?
裴言算个什么东西?
“许主子受了辱,当即闹着要自尽,奴才劝了一路,好说歹说把她劝住了,可许主子还是哭着回的蓼汀阁。”
汪多福觑着凌王的面色,又加了一句。
凌王想起那弱柳扶风的美人,竟然遭了这样大的罪过,心中怒意顿生。
“连太子都忌惮本王三分,她裴二算个什么东西!”
一旁的谋士林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,缓缓开口:
“裴相如今站队是越来越明显了,王爷,依草民之拙见,可以让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去,想必皇上对于太子也会颇有看法。”
凌王缓缓点头,略一思考后便开口:“都察院的宋询是我们的人,明日上朝让他参裴言一本。”
一番安排之后,凌王便想动身去看看许见月。
不料一旁的定远将军江霄却站了起来:“王爷……”
凌王捏了捏眉心。
这江霄什么都好,为他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,是他手中的一柄利剑,可偏偏最心疼自己的妹妹江灵儿。
今日来王府不仅是送情报,更是因为他收到了江灵儿的信,说自己犯了错失了宠,护妹心切的江霄便恳求自己给江灵儿一个改过的机会。
到底是当初了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不要的人……
他深吸一口气,回答道:“本王知道了,冬狩本王会带上她,到时你们兄妹二人也可叙叙旧。”
江霄随即一笑,露出一排白白的牙:
“谢王爷!”
许见月在街上被裴二姑娘骂哭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王府。
凌王自是到了蓼汀阁,抱着许见月好一阵安慰。
又让汪多福从他的私库里拿了不少田产铺子的地契来哄她。
“也怪本王今日事多,早知便该陪着一道去的。”
许见月见好就收,用手帕擦了擦眼泪,眉心微动,很快便抿嘴一笑:
“妾身身份低微,哪里配劳烦王爷。”
说罢之后她又抬起头来看向凌王,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,继续深情诉说起来:
“其实只要能常伴王爷身边,妾身就很知足了,别人怎么说都行,没关系的,妾身只是担心让王爷丢了脸面。”
凌王看着眼前佳人垂泪的模样叹息一声。
这满心满眼的女子,竟然受了委屈还要替他着想……
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。
“本王的好月儿倒是一直这么善解人意,不过你放心,本王一定会为你报了此仇。”
许见月扬起一张微微意外而迷茫的脸,随即又妩媚一笑,梨涡轻陷。
她将头轻轻靠在凌王的胸膛上,状似无意地问起:“哦?妾身可听说那裴二姑娘是裴相的女儿,裴相权侵朝野……若是王爷为难,便算了吧。”
一招以退为进的激将法,让凌王瞬间气血上涌。
他冷哼一声,轻蔑说道:“裴言那狗贼算个什么东西?本王这次便让他这女儿知道口无遮拦的代价。”
许见月脸上微露喜色,随即勾了勾唇。
“王爷真好。”
凌王见怀中佳人心情好转,便也跟着笑了起来,同时转念又想到今日许见月所受的委屈不少,于是一边将人抱进了屋子,一边继续说道:
“待过些日子你父亲来了之后,若是差事干得好,本王便接着这个由头,晋一晋你的位分。”
许见月一愣,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的凌王如此大方。
“妾身多谢王爷,日后妾身父亲还需王爷多多关照了。”
凌王不甚在意。
他提拔许如辉大部分原因是此人却是有些才干,而且他也需要在朝中培养些自己的人。
这许如辉既然是许见月的父亲,那天然便是和他站在一边的,他也乐于帮他一把。
许见月见他神情轻松,便伸手将床尾的碧纱垂幔松开,斟酌许久之后又开了口:“妾身还有一事想求求王爷。”
凌王微眯着双眼,轻哼一声。
许见月伸出双手,轻柔地为凌王按起了太阳穴。
“妾身家中还有几个弟弟,都是天资愚笨不曾好好念过书的,王爷天资聪颖,是以妾身想求王爷替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选位师父,也好让他沾染些王爷的灵气。”
一番吹捧让凌王听了心中极为舒畅。
他伸手把玩着许见月的长发,爽快地答应了。
“这有何难,本王的师父是前任宰相李海常,早已闲赋在家,本王去说一声,收了你那几个弟弟做学生便是。”
许见月心中一喜。
凌王虽常在军中,可却是由那李海常大人亲自教授,皇上曾多次夸赞过他的学识。
若是阿珏能得了那李大人的指点,日后想来科举一路也能顺畅些。
思及此处,许见月道谢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真心。
凌王却玩味地睁开眼,凑在她的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