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护工给周念道歉,态度算不上诚恳,更多是事情败露后的悔恨。 鹤遂垂耷着眼皮,用手按住还在渗血的绷带,语气冷淡:“要我教你道歉是不是?” 他没看男护工一眼,却将压迫感推至最高点。 男护工重新向周念连连道歉,这次的态度诚恳不少。 周念没听进去多少,脑子里乱糟糟的,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。 她没说话,强稳着虚弱身体走出了图书馆。 没过多久,警察赶到医院,带走了那名男护工。 围看的人也散了。 鹤遂到护士站重新包扎伤口,郁成站在旁边是将他看了又看,表情更是变了又变,一会是疑惑,一会是惊讶。 鹤遂头都没抬,就将郁成看穿:“有屁就放。” 郁成:“……” 犹豫了下,郁成才说:“遂哥,你真的很反常。” 鹤遂淡淡反问:“有么。” “有啊,当然有。”郁成举了个例子,“在拍《六十六道》的时候,男二不是和男三在剧组打起来了嘛,当时那阵仗真的吓人,你就坐在旁边喝茶,连眼神都没给一个。” “……” “遂哥,你就不是好管闲事的主。” 鹤遂静静听着,眼里情绪不变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 郁成试探性开口: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会不会是因为你住到这精神病院里了所以就……反 正你就是从住进来开始变得反常的。” “” ➘本作者岁欲提醒您最全的《病症》尽在[格格党文.学],域名➘ 郁成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觉得蛮不好的。” 鹤遂没说话。 郁成又说:“你看你那个病房里,一个双相,一个厌食症,还有个精神分裂,光是听着都很让人害怕。” “这就害怕了?” 鹤遂意味深长地笑了下,抬头时眸色深暗,“那你是没见过更吓人的。” 郁成怔住,没明白:“什么更可怕的?遂哥,难道说你觉得精神分裂什么的都还不够吓人吗?” 男人轻轻扯了下薄唇,笑弧冷淡:“也就那样吧。” …… 本以为聊天已经结束时,郁成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,问:“那个男护工真拍到了是吧?” 鹤遂下意识地皱了下眉。 他听见郁成说:“我看你当时的耳朵尖尖红了。” 鹤遂:“……” - 随着漫长冬季的到来,白昼变短,黑夜变长。 时针还没有指到七点,窗外暮色就像泼开的墨水,飞快地倾倒蔓延。 周念回病房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,接连做了几个噩梦。 随后被护士叫醒吃晚饭。 她最近开始恢复自主进食,不再管饲。 也许是心理作用在作祟,她每天能看见鹤遂,总愿意在吃饭这件事上多花费点心神。 周念坐在食堂的餐桌前,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饭菜,格外卖力。 毕竟只有吃下东西才能活着,活着才能去追寻想要的答案。 至少在她将一切搞清楚前,她需要这么做。 周念又咽下了一大口饭菜,就连在食堂监看的社工看见她,都会忍不住夸她最近状态不错,恢复良好。 …… 食堂和住院部不在同一栋楼,两栋楼间以一条封闭的天桥相接。 吃完晚餐,周念经过天桥回病房。 天桥两面都是落地的透明玻璃,其中左面上趴着一群人正在往下查看。 下楼不过就是医院的花园。 有什么可看的? 周念被好奇心驱使着,也走到落地玻璃前,往下看。 花园里绿植葳蕤,树影婆娑,喷泉池正在交替变化着水柱形状,池中坐着一尊美人鱼雕塑铜像。 美人鱼的正对面,立着身量颀长的男人。 鹤遂站在那里,肩上搭着小提琴,他运弓的姿态潇洒又自如。 悠扬旋律自他的长指间飞出。 他的指位准确,揉弦快速,每一个发音都那么清晰明亮。 拉得竟是至高经典贝多芬的《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》,完美的诠释让人很难想象他学小提琴也不过才数月。 周念很浅地笑了下,他从前就很聪明。 那时她总为他觉得可惜,现在纵使和他人非情变, 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