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起名吧?”冉银问。
“没。”
冉银高兴地说:“那你起名落个款,明天妈妈就帮你把作品报上去。”
周念点点头说好。
周念到画具架上,随拿了根铅笔,来到那幅画的后面。
开始在右下角的位置慢吞吞地落笔。
先写了个左书名号:《
然后停下。
周念脑海里浮现出鹤遂的模样,单眼皮,碎短的黑,凌厉又流畅的脸部线条,满的阴鸷和狠厉,总是带着伤出现在面前。
思绪到这里,周念突然想到两个字,觉得和这幅画无比适配。
灵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周念在左书名号后面,微微抿唇着,表情极其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,然后打了个右书名号。
没有写自的名字,落下作品名就算是了事。
冉银来到画后方,站在周念旁边,目光落在右下角的作品名上面。
是两个字——
《病症》
周念起这个名字的时,根本不想到,在后来的某一天,这幅名为《病症》的画,成为鹤遂一炮而红的垫脚石。
而造出这块垫脚石的,却与他的扶摇直上毫无瓜葛。
“病症。”冉银念出来,然后点点头,表示对这个名字很满。
周念得露出小梨涡,对这个名字很满。
“等等。”冉银突然说,重绕到画的前方,眼睛死死盯着画看,“怎么看画上的这个人很眼熟?”
周念心里咯噔一下。
不够策无遗算,不然早就该做好冉银认出画中人的准备。
“眼熟吗。”周念重复,自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进行重复,这样显得很心虚。
“是很眼熟。”冉银的眼睛没有从画上移开,“总觉着在哪里见过这人。”
“……”
冉银突然转过脸,锐利的目光落在周念脸上:“想起来了。”
周念屏住呼吸,然后听见自咚咚咚的心跳声。
“这是鹤千刀的那个儿子!”冉银转脸,看一眼画,又转回直直盯着周念,“你为什么画的是他?你和他有什么往来?你怎么认识这种人?”
一连三个问题砸向周念。
黑暗中有一只手伸出来,一把掐住周念的脖子,觉得自不能呼吸,窒息感像涨潮的水一样把漫住。
冉银像是要把的脸上盯出洞来。
沉默片刻。
好理智一直都在,周念强装着镇定,用最寻常不过的语气撒谎:“不认识他,只是在镇上远远见过几次。这幅画只是靠想象画的,听说他被人捅伤了,因有了灵感,在家里画的这幅画。今天都没有出门。”
冉银神色依旧狐疑,凑近那幅画,仔仔细细地看。
颜料很湿,确实是今天画的。
周念以前靠记忆力画过不少人物,即便是只见过一面的人,周念都能清楚这记住那人的每一处肌肉走向。
冉银了解这一点。
因,周念靠这一点,逃过一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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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吓死妈妈。”冉银的表情和神色时缓和下来,“你可千万不能和那种人产生交集。”
那种人。
周念听着这几个字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那种是哪种人?
又是哪种人?
一股悲凉漫上心头,周念却只能佯装无知觉,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僵硬的。
“对了。”冉银想到一件事,“是不是保险公司的人来找过来你?”
“嗯。”
冉银看一眼:“问的什么?”
“就……”周念想了下,“问你和爸爸前关系好不好类的,都如实说了。”
冉银嗯一声,说:“知道了。”
离开画室后,周念跟着冉银下楼。当看见冉银走向厨房的背影时,才猛地反应过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——冰箱里有一餐的食物,就是今天的晚餐,没有吃。
糟了糟了。
回家后处理掉那么的隐患,独独忘了最大的隐患,是最致命的。
周念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,急得团团转。没有想到应对策的时候,听见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冉银威厉的声音:
“周念,过来。”
可能全天下的孩子都一样,听见妈妈叫自全名的时候,就知道要大难临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