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说不是呢,本来今天是不上工的,但是临时通知大家上工,而且大人小孩都要去,把冰雹捡起来,倒进地里,冰雹融化了就变成水了,也算缓解了一点用水的压力。
这场冰雹对于老农民来说是灾难也未尝不是一次机会。
“幸好是夜里下的,要是白天这么大一坨砸在头上,弄不好能砸死人。”
“确实,咱大队仓库的瓦被砸坏了很多,估计捡完冰雹再修。”
“唉,一年没下雨了,咱天天盼老天能睁开眼看看,没想到下的是这个。”
“这些倒进地里,起码咱有一个多月不用浇水了。”
“快点捡吧,一会别化完了。”
......
温度上升,冰雹开始融化变小,大家这会儿也顾不上说话了,捡的更快。
冯青青也拿着她的小筐子跟着冯母的后面捡,捡半筐就倒进冯母的大筐了。
“青青,累了就去歇歇,渴了,喊你大哥带你回家喝水。”冯母看干得起劲的冯青青嘱咐道。
冯青青点头。拿着小筐子去找冯国富和冯国良,他们两个这会儿正跟一群小孩围在一起,不知道在干啥。
她从人缝里偷偷看去,就看到一群小孩嘴都在动着,这是在吃东西,她四周观察了一下,现在地里没啥能吃的吧。再看看那些孩子,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,似乎在强忍着什么。
不会在吃冰雹吧?
“哥。”冯青青拉了拉冯国富的衣服,“你们吃冰雹?我告诉娘去。”
围着的其他小孩听到了赶紧拿起自己的筐子假装认真捡冰雹。
冯国富一把拉住她,把嘴里的冰雹吐了,连忙解释:“我就是好奇,想尝尝这冰雹跟冰棍有什么不同,你看我都已经吐掉了。”
冯青青白了她一眼,别以为她没有看到,他们已经围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,吐出来的就剩一点点了。
“那冰雹可是从地上捡来的,多脏啊,吃下去会肚子疼的!”冯青青耐心地劝说。
然而,一旁一直偷听着他们对话的冯大洋却突然插话:“你骗人!我早就吃过了,根本就不会肚子疼!”
冯青青顿时无语。
她该怎么和这群小孩说,肚子疼也和自身的抵抗力有关,而且早上他吃得可能是落在干净地方的,现在可是在沟里,不干净。
“卫民哥,大爷爷是不是说不让你吃。”冯青青转移目标。
冯卫民呐呐地说,“我爷说地上的不干净,不能乱吃,吃坏肚子了要打针。”
冯青青又转向冯大洋,“大洋哥,听到了么,我大爷爷可是医生,医生都说不能乱吃了。”
冯大洋不服气地说道:“冯卫民也吃了。”反正他就是感觉没问题,那些大人就会吓人。
冯卫民急忙辩解:“我只是尝了一小口,真的没多吃!”
冯大洋却不依不饶:“反正你也吃了。”
看着冯大洋如此固执,冯青青换了个方向引导:“大洋哥,如果冰雹正好落在咱们家里的房子上,那你吃一点可能问题也不大,但这是掉落在地上的!你想想,谁能保证这里以前没有落过牛粪、羊粪或者是人粪?万一你们捡的冰块粘上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冯青青便不再继续说下去,而是让他们自己去理解。农忙的时候大家也需要方便,而这些沟沟耙耙无疑是最佳选择。
几人把冯青青所描绘的场景在心中仔细想象一遍,有几个孩子已经忍不住开始朝着地上“呸呸”地吐口水了。
冯青青又接着说:“咱们吃冬天的雪,也是找落在房檐上的,把最上面的拨掉,吃中间的部分,你看这些冰雹可是直接落地上的。”
冯大洋听了这话,胃里一阵翻涌,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。他瞪了一眼冯青青,气呼呼地说:“冯国富,你也不管管你妹妹,太恶心了!”
冯国富一边呸呸吐着,一边说道:“青青说的不对么?”
冯大洋,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就是对,才让人难受,咋不早点说,早点说他一口也不吃,想起早上偷吃的那块冰还是他出了茅房随手捡起来填进嘴里的,他现在不只是想呸了,他想吐。
偏偏冯青青不识相,继续补刀:“大洋哥,你可不能吐呀,早上的饭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,吐了就浪费了。”
冯大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,满脸幽怨地看着冯青青,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,提起自己的筐子就跑了。其他小孩见状,也跟在他后面跑,这里有毒,不能在待了。
冯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剩下的三个人。
冯国良赶紧向她保证:“我以后再也不吃这个东西了!我之前还以为它会像冰棍一样好吃,实际上完全不同。不仅长得不像,而且味道也不好。”
冯卫民也连忙点头附和:“是啊,一点甜味都没有。”
冯国富则用力地将旁边的一颗冰雹踢得老远,嘴里嘟囔着:“骗人的玩意儿!”
冯青青无奈地抬起头望天,她很想帮老天爷解释一下,这下的是冰雹,不是下糖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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