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~”三兄妹异口同声的撒娇。
“好了,好了,娘不说你们了,一会娘给你们熬鱼汤补补。”冯母听到三人撒娇马上妥协,看到三个孩子累成这样她也心疼。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冯国良小声说道。
冯母拿起药酒给三人挨个搓。
“娘,痛,轻点。”冯青青呲牙咧嘴,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药酒,有用是有用,就是过程太痛苦了。
“忍忍,搓完,明天早上就歇过来了。”冯母一边搓一边安慰,特别是冯青青小腿的位置,冯母更加重了力气,冯青青眼泪都被搓出来了。
冯国良看到了退后一步,弱弱地说,“娘,我感觉我自己能好,要不然不搓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在家里躺几天不搓也行。”冯母淡淡地说道,她就不信国良能在家里坐得住。
看着冯国良被搓的鬼哭狼嚎,冯青青哈哈笑,擦药酒就要第一个擦,越看会越害怕的,冯青青都看到她大哥已经挪了几次凳子了。
三兄妹带着一身酒味老实地坐在凳子上吃饭。
“桂英,我们明天早上估计要开会。”冯父一边吃饭一边说道。
冯母疑惑:“你听到什么消息?”
最近天气异常,大家天天都在议论,也不知道队里准备怎么做。
冯父:“东河老鳖潭里也没水了,光靠咱那个深水井也供不上地里的用水,我估摸着会考虑毁掉一部分玉米改种红薯。”
“那多可惜呀,都长了两个多月了,玉米棒子都长出来了。”冯母一脸可惜,那可都是他们一挑子一挑子水浇出来的呀。
“你没发现今年的玉米棒子很小么,今天他们掰开看了,里面还没有长几个玉米粒,往年这个时候都能煮着吃了,现在把玉米砍了补一波红薯,可能咱今年还能有点收成。”冯父解释。
谁也不想这个时候毁掉重种,那不是没办法了,眼看着没收成了,不得想个办法。
“咱这几个月不都白干了。”冯母还是有点接受不了,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。
“也不算白干,只是把偏远地方那些长势不好玉米砍了,又不是全砍。”冯父解释。
他听到有人议论,说这次干旱是全国范围内,他们这里好歹有河,又多维持了一段时间,没有河的地方估计早就坚持不下去了,现在主要是自救,公社虽然没有明文下达,但是应该也是默认自救的。
“我明天早点出门,这样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。”冯父继续说,家里的鱼自己吃肯定舍不得,还是要拿去换成钱。
冯母:“你带几条鱼去?”
冯父想了想:“把那三条大的都带上,其他的你都晒成干吧。”
小鱼卖不上价钱,还不如留着自己吃。
冯青青三兄妹坐在旁边安静地喝着鱼汤,听着冯父冯母商量。当听到冯父明天要去公社,冯国良开始提要求:“爹,我想吃鸡蛋糕!”
冯母拍了他一下:“吃什么鸡蛋糕?鸡蛋糕有什么好吃的,明天娘给你们煮鸡蛋。”
她试图安抚冯国良,但冯国良并不买账,撅起小嘴嘟囔道:“娘,你骗人,鸡蛋糕比鸡蛋好吃多了!”
不等冯母拒绝,冯父一口答应下来:“行,算作对你们这段时间的奖励,不过先说好,要是供销社没有货,你们也不能哭鼻子呀。”
“肯定有货!”冯国良已经欢呼了起来,他不接受没货。
冯母抿了抿嘴,看着三人的表情,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冯父天还没亮就起床了。冯母问他:“起这么早干嘛,要不等天亮了再去也不迟。”
冯父摇头:“太晚了不好,现在走正好,估计走到半道天就亮了。”
他昨天挖到大鱼并没有几个人知道,现在出门,外面走动的少,也不会被人看见,要不然不定被别人怎么议论呢。
冯母也知道这个道理,只是天天挑水就够累的的,又这么早出门,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。
趁着冯父去准备东西,冯母赶紧去厨房给冯父做了一碗荷包蛋,说是一碗,其实也就放了两个鸡蛋,又加了点红糖。
看着碗里的鸡蛋,冯父有些心疼:“这东西留给孩子吃吧,我吃个窝窝头就行了。”他伸手去拿旁边的窝窝头,准备一边走一边吃。
冯母连忙拦住他,劝道:“都吃了,一会还要背那么重的东西赶路呢,不多吃点怎么行?”
冯父见冯母坚持,只好妥协:“我们一人一个。”
冯母却不答应,“你都吃了吧,就两个鸡蛋,不要推来推去的了。一会儿做早饭的时候,我再煮几个鸡蛋,我和孩子吃煮鸡蛋就行。”
冯父心里清楚冯母这话有水分,但也不再多说什么,他端起碗,将红糖水一饮而尽,吃了一个鸡蛋,背上背篓,便匆匆忙忙地出发了。
等冯母过来收拾碗的时候,看到碗里剩下的那个荷包蛋,不禁会心一笑。
冯青青总感觉有两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,她心里有些毛毛的,她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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