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母一听,脸色一变,哎呀一声,自责地说:“我把你二哥给忘了。”说着,她急忙将冯青青放下,让紧跟在村长身后跑回来的冯拴柱看着她,然后匆匆忙忙地朝男厕所的方向走去。
她对着厕所里面大声喊道:“国良,快出来,娘给你擦屁股。”
等了一会儿,冯国良才手扶着墙壁,叉着双腿艰难地走了出来。
他一边哭,一边委屈地喊道:“娘,我叫了你好多遍了,你咋不理我呀,我的腿都已经站得发麻了。”
冯母心疼地给他擦拭干净屁股,帮他提起裤子,然后拍了拍他,责怪道:“没人应,你不会自己出来吗?”
冯母绝对不会承认,自己刚才太紧张了,忘记还有个小儿子正在拉屎,不过刚才离得远,也就没有听到他的喊声。
“二哥,你好臭。”冯青青皱起眉头,捂着小鼻子朝后退了一步。
“哼,你也臭。”冯国良不甘示弱地反击,但他还是抬起胳膊闻了闻,味道确实有些大。
冯青青瞪大眼睛,“我们已经不臭了,是吧,大哥?”说完,她还转头看向冯拴柱寻求支持。
冯拴柱点点头,表示认同。
冯国良则撅嘴说道:“我一会也不臭了。”
想了想,不对,要臭大家一起臭,说着就朝冯青青的方向抱过来,冯拴柱拉着冯青青朝着旁边躲。
回去的时候,粮站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,大家都坐在那里啃干粮。冯青青看着自己没有洗的手,有些嫌弃,最后还是让冯母用帕子给她垫着,才开始吃饼子。
又过了一会儿,村长也回来了,他看起来一脸的轻松,仿佛卸下了重担。
下午粮站上班,冯青青什么也不干,只是紧紧盯着粮站的大门。再过两个村,就要轮到他们村了,村长也开始着急起来,频繁地看向粮站门口。
冯青青注意到又有一个村挑着粮食走进来排队。而队伍后面,紧跟着几个看起来很精神的年轻小伙子,他们同样挑着担子。
冯青青精神一振,心中猜测这些人会不会是派出所的人?
最后想想,不太可能,派出所的人进来那不是打草惊蛇,公社就这么大,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不认识也会面熟。
看到那几人跟在那个村的后面排队,冯青青一脸失望,难道猜错了?
过了一会她又一下子精神了,她看见那几个年轻人和他们前面排队的人说了一会儿话,然后几人散开,有两个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,也有人朝那边几个正在晾晒粮食的村子走去。
那两人经过他们村,并没有停留,而是直接朝前面称粮的地方去。
“你这孩子,看什么呢,中午还不睡会儿,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精神?”冯母看她要站起来朝前面走,一把抱住她,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。
其实不但冯青青在关注着,冯父冯母也在悄悄地关注。
冯母一见女儿要动,就知道她又按耐不住了。她连忙伸手抓住女儿,低声说道:“别乱动!我们可不能参与这事。”
冯青青心里虽然有些好奇,但还是听了冯母的话。
她也知道这不是她们能够掺和的,她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,不想惹麻烦上身。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静静地等待事情的发展。
毕竟,谁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如何处理?万一那些人背后还有后台呢。
反正他们现在离的近,一会儿真的东窗事发了,再跑过去看也不迟。又等了一会,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,冯青青急忙跑过去,这次冯母没有拦着,而是也跟了上去,只见称粮食的那个年轻人挣脱开钳制,迅速朝一个方向跑去。
有几个人也从不同的方向冲过来,将那个年轻人按倒在地。那人被按倒在地后,仍在拼命挣扎,并大声叫嚷着:“你们是什么人?凭什么抓我?我要报警!”
“老实点!你自己做了什么事,心里没点数吗?”押住他的一个人大声喝道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排队的人震惊了,特别是正在称粮食的那个村,村长带着村民不知所措地站在称磅旁边,而在后面排队的人,刚才还有些还昏昏欲睡,现在也都精神了,想朝前挤,看看出了什么事?
一个人站在人群前大声喊道:“都别挤,好好排队!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们过磅,不要乱!”
话音刚落,就看到梁社长和胡秘书带着几个人一起神情严肃地走进了院子。众人见状,赶忙各自回到自己村所在的位置。
然后,他们看到梁社长身后还跟着一群人,他们推着一辆架子车走进来。车上放了一张桌子、一台大秤以及几个秤砣。
待将这些物品卸下后,他们又将原本放在桌上的秤砣、大秤等重新装回架子车上。这时,胡秘书拿起桌斗里的那个本子,递给了刚刚跟进来的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人。
他心中暗暗庆幸,还好今天没有着急离开。听了那个女娃娃的话,见了冯村长。
他回到公社,将事情的经过向梁社长汇报,才得知其他公社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。那些人已经被秘密逮捕,因此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来。
这次检查组的人是由市里和县里组成的联合调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