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自称是江世子的人,他带着一群人强闯庄子,将奴婢还有庄子的管事都赶出来了。”
小青裙摆上都是污泥,脸颊上还有擦伤,白悠悠放下手中的碗,上前撩开她鬓边散开的头发。
她冷声问道:“这是他们打的?”
“他们不讲道理,非要强占庄子,奴婢护着小姐和盛管事,跌了一跤。”
小青紧张地握着手,眼泪巴萨地看着白悠悠,“就是我们小姐,为了护住庄子,被人打折了胳膊,现在还在庄子上同那些人纠缠。”
祁连‘呵’了一声,“这个江回,居然敢公然抢占民田!”
陆宸神色冷肃,他站起身来,“你们就在家待着,我去看看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白悠悠刚回自己的院子拿上马鞭走到院门口,白燕朗身边的李贺快步而来。
“四小姐,老爷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“我今日有事。”
白悠悠越过他径直往外面走,李贺抬步跟上她,“您去一趟吧,是老张赌坊的陈管事找您。”
白悠悠疾走的脚步陡然顿住,回头看他,“老张赌坊的管事找我作何?”
她以为是上次去赌坊的事被永安侯查出来了,心倏地提了嗓子眼。
“是关于枣庄的事。”
李贺想了想,还是提醒道:“陈管事上午来过一次,拿了几张银票,说是要买老爷手上的枣庄。此事怕是有些麻烦,您心里有个数。”
不是陆怀真的事,白悠悠悄悄放下了心,她冷笑一声,“几百两银子就想买我手中几千两银子的庄子,这是打算仗着身份强买强卖了?”
“你去告诉我爹,我一会就过去。”
李贺拱了拱手回去复命。
白悠悠去到芳菲苑,陆宸和祁连早已等候在那。
“七表哥,你们先去枣庄,永安侯的陈管事过来,说是要买我的庄子,我去会会他。”
“那我们先去。”
陆宸颔了颔首,同祁连骑马快速朝着枣庄奔去。
白悠悠转身去了二房小厅。
白燕朗坐在椅子上,黑沉着一张脸,一旁的陈管事态度傲然,斜眼睨着他,“白大人,你这番糊弄在下,可有些不地道啊。因为您一句话,我这一天跑来跑去,腿都跑酸了。”
宰相门前七品官,世族屋前无犬吠。
白燕朗有意结交太子,对待陈管事的态度更是客气了三分,“枣庄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,真不是有意诓骗陈管事。”
“最好是了。”陈管事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,“这庄子有幸,我家世子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他的眼的。”
“我若是知道庄子是在我那逆女手中,怎会叫陈管事白跑呢。”
白燕朗讪讪笑了笑,心中有些恼怒。
那庄子明明就是抵给了必赢赌坊的,如今又回到了那个搅家精的手中,其中必定有缘由。
说不定,必赢赌坊的事,就是那个搅家精故意与人勾结来害老三!
日头从门外斜斜的照进来。
白悠悠的影子刚进门,白燕朗便立即坐直了身体,换了一副为人父的严厉嘴脸,“你过来,爹有事问你。”
白悠悠走到白燕朗手下的椅子上坐下,余光从趾高气昂的陈管事脸上掠过,淡淡问道:“何事?”
“是那个枣庄的事。”白燕朗冷着脸道:“你将枣庄的地契给我。”
“出多少银子?”
白悠悠懒得拐弯抹角,直接开门见山。
一旁的陈管事从袖口之中掏出六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放在桌面上,看向白悠悠时,鼻孔朝天,“这是买庄子的银子。”
“这是定金?”
总共就那么几张,白悠悠唇角勾起,露出一抹讥笑。
“这是买庄子的银子。”
陈管事说完,视线落在白燕朗有些尴尬的脸上,“白大人,世子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呢,此事您看......”
“那枣庄你祖母已经给过你六千两银子,你赶紧将地契给我!”
白燕朗冷着脸瞪着白悠悠,直接朝她伸出手。
“嗤!”
白悠悠冷笑,“祖母是给了我六千两银子不假,但这庄子是我用银子赎回来的,这两件事之间有何关系?”
“旁的事以后再说,你先将庄子的地契给我,银子的事爹以后补给你。”
外人面前,白燕朗尽量忍着自己肚子里的火气,好声好气同她说道。
陈管事瞧着他同自己的闺女说话还这般小心,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讥讽道:“在家从父,这是为人子女之道,白大人这是父纲不振呐。”
“我爹差个听话的儿子,陈管事要是愿意,我可以让我爹收你当儿子。”
白燕朗刚想发火以示自己的威信,白悠悠的一番话让他差点破功笑出声来。
一旁的李贺察觉到陈管事的视线,赶紧低下头装作没听见,只是肩膀不时的小幅度颤动着。
“你这丫头,怎么说话呢?”
白燕朗觑了脸色阴沉的陈管事一眼,又不得不假装生气地训斥白悠悠,“赶紧将庄子地契给我。”
“爹,人家六百两银子就想买我六千两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