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然是事关到她的身家性命或是荣华富贵了。”
陆振国对老乔氏最深的印象是白燕朗纳妾一事,那老乔氏软硬皆施,拿捏人心最是有一手。
想来也是,能以五品小官之女的身份坐上一等侯夫人的位置,没点手段,可镇不住人。
“我命人查了张嬷嬷的子女,他们家中一切平常,并无怪事发生。”
徐凌云心中不解,“你说这乔氏是拿什么来威胁的张麽麽,竟是连命不要都死不松口。”
两大谜团困住了两人,陆振国同样有些迷惑。
“木柴不可能凭空出现在青城山,我会派人继续循着这条线索去找。”
食盒里的松子糕渐渐变凉,陆振国知道樵夫这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,同徐凌云打了声招呼,便大步出了京兆府,骑马去到永宁侯府。
“大哥。”
陆氏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但看到陆振国,还是像个小姑娘一般笑的娇俏明媚。
“娘给你们做了松子糕。”
陆振国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,“路上有事耽搁了会,你们快些吃,一会就凉了。”
“这大冷的天,娘劳这个神做什么?”
陆氏提着食盒,笑的见牙不见眼。
松子糕做法极其复杂,要提前三天准备食材,还得一颗一颗剥开松子肉,在研磨成粉,最后合着糯米粉一遍一遍的揉捏捶打,才能做出劲道的口感。
小时候她想吃,老夫人总是要麻烦一回,亲手给她做,哪怕是嫁了人,每年也都做好命人送过来。
陆振国怜爱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,像是小时候那般抬手拍拍她的脑袋,“你喜欢,娘从来不觉得劳神。”
陆氏闻言,鼻头发酸,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陆振国见她要哭鼻子,赶紧转移话题,“悠悠今日如何?”
“这两日好了些,伤口结了痂,没那么疼了。”
陆氏想起自己女儿,有些无奈,“就是不爱喝药,总是要看着才行,我怕我一转身,她就给倒窗户外面去了。”
陆振国失笑,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白悠悠此时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,这几日她左思右想,总觉得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被她给忘记了。
她绞尽脑汁,一遍一遍的捋着脑子里的记忆,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。
“悠悠,你舅舅来看你了。”
陆氏提着食盒进来,身后跟着魁梧的陆振国。
“舅舅。”
白悠悠准备起身,陆振国赶紧出声制止,“舅舅又不是外人,不必讲那些个虚礼,好好躺着。”
陆氏端出食盒里的松子糕,拿了一块喂到白悠悠唇边,“还有些温热,赶紧趁热吃。”
白悠悠接过松子糕咬了一口,一股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漾开。
她记忆之中有这个味道,是原主外祖母的拿手绝活,每年都能吃上一回。
陆振国坐在陆氏搬过来的椅子上,他看向陆氏,“你可知你这婆母与乔姨娘之间有什么纠葛或是秘密?”
陆氏眨巴了一下眼睛,旋即仔细思索片刻,而后摇了摇头,“自乔氏入府后,那老太太便免了我的晨昏定省,日常也就逢年过节的去一趟,交往实属不多。”
她刚加入永宁侯府时,那老乔氏明里暗里也给她立过不少规矩,不过都被杨麽麽出招化解。
自从发生乔姨娘那件事,那老乔氏自知理亏,便甚少折腾她。
“舅舅,张麽麽的子女那边徐大人可查出眉目了?”白悠悠吃着松子糕,出言问道。
若是乔姨娘拿张嬷嬷的子女威胁,张麽麽要死不松口,倒也说得过去。
陆振国摇头,“徐大人说一切如常,并无不妥之处。”
白悠悠吃糕的动作一顿,“那乔姨娘是拿什么威胁的张麽麽,这事可查出来了?”
她眉头紧皱。
张麽麽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被乔姨娘捏在手里,宁愿冒着掉脑袋的事也要保住乔姨娘。
还有老乔氏,她可不是一个善茬,不可能因为一个娘家侄女,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人灭口。
到底是什么?
白悠悠皱眉沉思。
恰在此时,小橘端着刚熬好的中药走了进来,“小姐,药好了。”
陆氏接过她手中的碗,坐在床沿上,用汤匙搅动着碗里漆黑的药汁。
白悠悠只觉得扑鼻而来的中药味熏的她忍不住干呕,她憋了一口气,才将翻涌的胃给平静下去。
小橘看着她难受的样子,一脸心疼,“要是大夫能将这药汁制成药丸就好了,小姐也能少遭些罪。”
白悠悠刚准备张嘴喝药,听到小橘的话,她脑子里的记忆突然一闪。
她推开陆氏递过来的汤勺,眼睛晶亮地望向小橘,“小橘,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小橘有些懵。
“我问你刚刚说的什么。”
“奴婢说要是大夫能将这药汁制成药丸,小姐您就能少遭些罪了。”
小橘复述了一遍之前的话,白悠悠终于记起来一件事。
或许,乔姨娘就是用那件事威胁的老乔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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