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什么大的幺蛾子,”白悠悠耸耸肩,“就是请了族老过来开了一次祠堂,将白慕辰的名字从族谱之中化掉了而已。”
这还不是大幺蛾子?
徐大人努力压制着快要不受控制的嘴角,“你们家里人平日都比较繁忙吧?”
白悠悠开始还没理解他的话,有些微愣,反应过来后,也笑着自我调侃道:“嗯,都是日理万机的程度。”
日日想着怎么坑害人,怎么为自己谋取利益,可不忙么。
徐大人闻言,一直绷着的嘴角没忍住扬了起来,“我看就属你最忙了。”
“我倒是不想忙啊,可他们总是没事给我找点事。”
白悠悠真的是无奈。
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忙,她只想躺着当条混吃等死的咸鱼,躺累了翻翻身就行了。
但那些人非得在她的头上反复横跳,自己作死,那就怪不得她了。
“行了,案子我受理了,你回去吧。”
徐大人当了三年京兆尹,对于永宁侯府之事多少也有一些了解。
树大分枝,儿大就该分家。
这不知道侯府那个老太太为何就是不愿意分,非得三家凑挤一块。
人多事就多,闹得家宅不宁,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。
白悠悠也准备离开,想起梁秀才的爹那件事,她斟酌了一下,还是问道:“徐叔,那个梁秀才的爹一事......”
“小姑娘家家的,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徐大人板着脸训斥了她一句。
“对不起,徐叔,都怪我长了一张太爱说话的嘴了。”
白悠悠见他生气,抬手朝着自己的嘴巴上轻轻拍了一下,打着哈哈道:“您别生气,我这就走。”
她走了三步,徐大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梁金宇乃是醉酒跌入池塘而亡,上午梁秀才已经将尸体领回去了。”
白悠悠脚步一顿,她转过身来望身后之人,脸上笑容明媚地朝他挥挥手,“徐叔,好人长命百岁,一生平安。”
“这丫头,成精了都。”
徐大人凝望着她明显欢快了几分的背影,忍不住笑骂了一句。
此时,刘捕头快步走了进来,双手抱拳道:“大人,先前那群欺诈之贼已经抓住,可要现在审问?”
徐大人沉吟一瞬,“先押入牢中,择日再审。”
马上接近年关,这京中鸡鸣狗盗之事甚是猖獗,他每日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。
“另外,派人去将老张赌坊的管事,还有永宁侯府的白慕辰押回府衙。”
“是。”
刘捕头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压下心中的好奇,快速带着人出了门。
乔姨娘替白慕辰收拾好了细软,白燕朗命人套好了马车,正准备让白慕辰上车时,留捕头带着手下赶了过来。
“白大人。”
“刘捕头!”
白燕朗看见刘捕头,心顷刻往下一沉。
果然,还不等他开口,刘捕头便拿出缉捕令,“白大人,令郎涉嫌诈欺一案,还请令郎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“刘捕头,此事多有误会......”
“白大人,您是朝廷命官,自该知道大周律法。”
刘捕头丝毫不给情面,晃了晃手里的缉捕令,“若无实证,我们大人不会下令抓人。”
他收了缉捕令,大手一挥,“带走!”
“爹!!”
白慕辰在见到刘捕头手里的缉捕令时人就吓傻了,知道有官差上前架着他,他这才惊回了神。
他双腿猛蹬着,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绝望,“爹,救我!救我!!”
有缉捕令,白燕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官差带走。
此刻,他的心哇凉哇凉。
那张契约已经到了镇国公府之人手里,现在他们已经去京兆尹报了案,还交了证据。
现在,唯一能救人的只有那个搅家精。
白燕朗头痛地揉着脑袋。
他现在无比后悔之前听了他娘的话去镇国公府,要是没去,他们说不定还看着两家姻亲的份上网开一面。
现在——
他又只能去求陆氏和那个搅家精。
陆氏看见他就要关门,白燕朗嬉皮笑脸地挤了进去。
“夫人,为夫给你认错来了。”
“少来!”陆氏气哼哼地瞪着他,“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!”
白燕朗捡起地上被门撞掉的毡帽,厚着脸皮道:“瞧你这话说的,夫妻本是一体,我同你认个错,哪还安什么坏心呢。”
“你心肝都是黑的,你还能有什么好心不成?”
人都进来了,陆氏干脆也懒得关门,直接将两扇门都打开,“滚你的乔姨娘那去,少来我这碍我的眼!”
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,她早就和离归家,才不看他这张年老色衰的厚脸皮。
“以前是我糊涂伤害了你,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就原谅我一回可好?”
白燕朗拉着她的手,说的情真意切。
陆氏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子,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,反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她重重甩开他的手,拿着帕子一遍一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