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自暴自弃时,也同那些人鬼混过几次,他知道那些人的手段。
“你还是赶紧将你二哥找到吧,那群人可不好惹。”
白悠悠心往下一沉,“你知道老张赌坊?”
乔兵凑近了些,小声道:“那老张赌坊是永安侯开的,但听说背后东家其实是太子。”
“太子?”
白悠悠眉头紧皱。
永安侯乃太子外家,这个赌坊极有可能就是太子的,确实有些棘手。
“此事多谢你了。”
白悠悠同他道了谢,刚想带人去老张赌坊,便见街头白洛川神色恍惚地走着,身后还跟着同样丢了魂的子墨。
“四、四小姐。”
子墨脸色惨白,看到白悠悠,他身子身如筛糠,‘噗通’一下跪在地上。
白洛川却像是看不见她似的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着,手里还捏着一张纸。
白悠悠沉着脸瞥了他一眼,几步过去躲过白洛川手中捏着的纸张。
在看清那张纸上写的内容之后,她心倏地一沉,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十万两!”
白慕辰一万两的印子钱都将白燕朗与乔姨娘的嫁妆私产掏空,这十万两,就是陆氏将嫁妆都变卖了也填不上!
她死死握着欠条,一个健步过去拉住白洛川的胳膊,将人往后一扯。
“现在知道闯祸了,装什么死?!”
白洛川双腿无力,直接瘫软在地,他拍打着自己的头,声音嘶哑:“我也不知道,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,我真的不知道......”
大街上人来人往,白悠悠顾不得什么脸面,气得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肩上。
“你特么怎么这么蠢!!!”
白洛川被踹翻在地,直接躺在地上,神色尽是懊悔。
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......”
“将人拖回去!”
白悠悠真想就将他这样丢在这里冻死他,但他死了,伤心的还是陆氏。
回到永宁侯府,白悠悠直接让人将白洛川与子墨绑了丢在自己的院子里,又让人锁了院门。
主仆二人像是死鱼一样躺在地上,白悠悠坐在椅子上,看着眼神闪烁的子墨,神色冰冷。
“你主子去赌坊,你为何瞒而不报?!”
子墨哭诉,“少爷当时与孙家少爷把酒言欢,几人说那酒不如聚福楼的梨花白好喝,便差遣小的去聚福楼买。小的回来时,他们已经进了赌坊,我找去赌坊里劝了少爷的,可是少爷不听,小的也没办法啊。”
“他不听劝,你为何不回来将事情告诉老爷夫人?!”
白悠悠语气森冷,“二少爷房里的小厮见你前夜回来过,你说,你回来作何的?!”
“是少爷让小的回来拿银子,当时小的怕老爷夫人知道会大发雷霆,就不敢禀告,只想着等少爷回了本,就劝少爷收手的。”
小橘气得朝他啐了一口,“让你伺候二少爷,你竟敢阳奉阴违,连这样的事你都敢隐瞒,你分明就是想害死二少爷!”
“小橘,去找杨麽麽,将子墨的身契拿过来。”
白悠悠真是后悔,当初就该早早将这个吃里爬外的叛主之奴给收拾了,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来。
一听说要拿他的卖身契,子墨顿时慌了,他蹬着腿不断蠕动着,“四小姐饶命,四小姐饶命!”
“子墨,二少爷是你的主子,他好不了,你更讨不到好。”
白悠悠声音极冷,“说,是谁让你这么做的?!”
“什么谁?”
子墨一脸懵逼,装傻问道:“四小姐,您在说什么?”
“还在这跟本小姐装傻充愣。”
白悠悠冷冷一笑,“你说你这么害我二哥是为了什么?就为了替白夭夭出气?”
子墨对上她满含讥讽的笑容,瞳孔陡然一颤,“四小姐,您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!”
他刚刚的微表情没有逃过白悠悠的眼睛。
白洛川沽名钓誉,最是看重自己的名声,又怎会去赌坊那种地方。
定是被人灌多了酒水,或是下了什么能迷人心志的药物。
除了乔姨娘母子几人,外头的人多半会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礼让他三分,更不会这么明显的去给他下套。
“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?”
在这个时代,主子与下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若非利益相通,寻常奴仆岂敢叛主。
白穆林因外室一事丢尽脸面,自那次设局之后,便没再敢轻举妄动。
而白慕辰最是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之人,给白洛川设这种套,属他嫌疑最大。
不过是与不是,一试便知。
白悠悠冷哼一声,“回去告诉白慕辰,洗干净脖子等着死吧!”
小橘将拿过来的身契丢在他的脸上,很是鄙夷道:“拿着夫人发的月银,却帮着外人来害自己的主子,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,我们夫人可养不起你!”
躺在地上的白洛川这时眼睛才有些聚焦,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子墨,“四妹妹说的可都是真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