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麽麽会意,将丫鬟婆子都清出了院内,又敲打了一番,才回到老夫人身边。
“表妹。”
乔兵五花大绑的站在院中,眉目含情地看着白夭夭,深情又缱绻。
这等腻歪的样子看的白燕朗脸上肌肉紧绷,他上前一个大耳瓜子扇了过去。
“啪!”
乔兵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,脸上很快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红印。
“孽畜,说,你为何要害你表妹!”
白夭夭往前走了几步,声音娇柔,“表哥,我祖母跟爹都在这,你不必惧怕我四姐姐,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,自会有我祖母他们为你做主。”
她顶着一张青红交错的脸,像以前一般做着楚楚可怜的模样,没有惹人怜惜的心情,反而看起来有点滑稽。
姚珊儿眼睛望着天,嘴角压了又压,还是没压住,往上翘了起来。
“三表弟,事情真相如何,你便都如实说了吧。”
白穆林没了往日的端方,身上绣着银线的锦衣沾满污泥,半边脸高高耸起,眼神阴鸷地乜着白悠悠。
“兵哥儿,你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。”乔姨娘走到乔兵身前,将捆在在他身上的绳子解开,“此事姑母知道你也是受人胁迫所为,姑母不怪你。”
乔姨娘母子几人劝说着乔兵,陆氏冷笑,“你们干脆就直接让他说是受我儿指使得了,何须多此一举?”
“想来爹也不准备给我个公道了。”白悠悠朝着陆柒说道:“陆柒,你去请京兆尹过来断案。”
“是!”
陆柒身形一闪,快速朝着门外跑去。
“回来,不准去!”
“站住!”
老夫人与白燕朗同时出声。
“白悠悠!”
陆柒只听白悠悠一人指令,白燕朗咬牙切齿,“快点把人喊回来!”
白悠悠冷冷一笑,讽刺道:“你不给我公道,还不许我找人替我主持公道了?”
“谁不给你主持公道了,你祖母不是还在这。”
对上她满是嘲弄的眼神,白燕朗眼神闪烁,“今日在这院中没有旁人,即使有什么,也不会传出去,不会让你名声受损的。”
“呵!”
白悠悠被他这番无耻的话给气笑了,“合着,今日这个屎盆子就非得扣我头上了?”
“爹知道你委屈——”
“知道我委屈,还一定要我受委屈?”白悠悠打断他的话,眼神审视着他,“爹,我是你女儿吗?”
哪有亲爹会这样对自己女儿的?
“你自然是我的女儿。”
这话说的实在没底气,白燕朗心虚的别过眼。
陆氏厉声咆哮,颤抖着手指着他,“你个黑心肝的!还想让我女儿顶罪,你真当我镇国公府的人是死的吗?!”
白悠悠扯了一下陆氏的袖子,昂首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白燕朗,“五千两。”
周围众人都一愣。
白燕朗问道:“什么五千两?”
“五千两,买你女儿的清白,不然,”白悠悠声线极冷,“休想!!”
“都是一家人——”
“别,我与你们可做不起一家人。”
白悠悠抬手制止他的感情牌,“愿意,我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乔兵所言,不愿意,我就请人来为我主持公道!”
白燕朗皱着眉头,一脸为难,“五千两太多了,爹拿不出来,你看能不能.......”
“你拿不出来,乔姨娘拿得出来啊。”白悠悠讥笑,“五千两买白夭夭的清白,你们若是嫌贵,也可以不买,我也并没有强买强卖。”
不等他们权衡犹豫,她双手环胸,朝着陆柒抬了抬下巴,“陆柒,去报官!真当我是泥捏的呢,什么屎盆子都敢往我头上扣!”
“等等!”
白燕朗一急,抓着白悠悠的胳膊,他看向一旁的乔姨娘,“你回去拿银子过来。”
“夫君,妾身哪里拿得出五千两啊!”
乔姨娘嘴唇都在发颤。
之前给了一千多两给了三儿子,又拿了一千两给了陆氏,前几日又拿了两千两捐了赈灾银,她现在手中拢共就六千两银子不到。
这要都给出去了,以后该怎么办?
白悠悠好心提醒道:“没有银子,也可以用店铺庄子来抵。”
“你这是敲诈!”
白慕辰拖着脱臼的胳膊,死死瞪着白悠悠。
白悠悠不搭理他,视线落在白夭夭身上,她挑眉一笑:“五妹妹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这件事经不经得起查你是知道的。现在是你娘不愿意花钱替你消灾,要怪就怪她吧。”
白夭夭双拳攥紧,泪盈于睫,满眼祈求地望着乔姨娘,“姨娘~”
老夫人看着这一场闹剧,额角突突直跳,她握着拐杖重重杵了杵地,怒声道:“是你女儿重要,还是银子重要?还不回去拿!”
“姨娘,银子儿子会赚,还是妹妹要紧。”
白慕辰瞟了白悠悠一眼,神色掩不住的得意:“儿子上次淘的那套庄大儒用过的文房四宝已经找到买主了,这次足足赚了六百两呢。这点银子,过不久儿子就能给您赚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