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大壮帮着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好,也出去了。
卧室还是里外间的,外间是个小书房,因为景澈身体不好,所以为了方便,书房多半就跟卧房连着,这样他就能少走一些路。
外间的小书房有个榻,这点挺好,他们晚上住起来,也方便。
冬日了,门窗都关着,更有私密感,说话外边也听不见,倒是安心。
晚饭很丰盛,姜晚归和景澈吃完饭,就在院子里走了一圈,熟悉一下自己家的环境。
但是景澈不适合多运动,自然也就很快回房休息了。
入了夜,姜晚归听见外边有人走动,也知道是又来听摇床的了,她和景澈本也没有夫妻之实,这个倒是省心。
第二天,吃过早饭,两人才慢吞吞地去接傅景阳,让张伯提前收拾了后院的一间客房,说是傅景阳需要独立的地方休息,在正院人多,怕影响他养病。
肥胖的张伯强力地推荐让傅景阳住在主院的西屋:“大公子,主院西屋的光线更好,更适合养病。”
姜晚归道:“过两日公爹和婆母来,也是要跟二公子离得近一些的,难不成到时候让公爹和婆母住在厢房?我夫君让二公子住在后院的客房,也是想着等公爹和婆母来了,他们住在一个院子,更方便照顾。”
这么一说,张伯哑口无言了,因为人家说得有道理,只能去准备了。
景澈看着姜晚归笑了:“还得是你。”
姜晚归也笑了:“那当然。”
两人穿着大氅,坐着马车,一身华丽丽地去接傅景阳了。
到了客栈时候,大夫还在给傅景阳施针,傅景阳刚才高烧昏厥了。
姜晚归虽然心里有猜测,但是什么都没说也没问。
傅景阳醒了之后,看着景澈的眼里带着祈求:“大哥,我真的害怕,快带我回家吧。”
景澈咳了几声:“这就是接你回去的。”
下人把傅景阳抬着出了门,放在后边的马车里,这就把人接回去了,只是从后门进去的,直接把人放在了后院的客房。
之后景澈把傅景阳身上的银票都拿出来:“你一会换换衣服,好好休息,这钱放在你身上你也不好用,还是为兄替你保管。”
姜晚归忽然发现,景澈其实有点腹黑,就还挺有意思的。
这个时候的傅景阳还哪能想这些,他也是懂医术的,如果大夫给出明确的病因,他不害怕,但是现在大夫说的都是莫能两可的话,也找不出病因,他才真的怕了。
姜晚归跟景澈回了主院之后,高大壮熬了一大锅的汤药,味道淳厚,给傅景阳盛了一大碗送过去。
姜晚归小声问景澈:“治什么的药啊?”
景澈道:“什么都不治,就是够苦。”
姜晚归没忍住笑了:“有你的。”
景澈看着姜晚归有些歉意:“辛苦你要在这陪我演戏了。”
姜晚归道:“冬日本也不忙,拿着他们解解闷子不错。正好这几天我也要在镇上办点事,这回还有理由名正言顺地住在镇上了,挺好的。”
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?”
“暂时没有,有的话我告诉你。”
“好。”
这边两人默契聊天的时候,傅景阳正在喝着非常苦的汤药,虽然不知道是什么,但是他的属下验过毒,没毒。
因为景澈常年喝这些补药,所以他也是带着侥幸能治病的心,觉得应该能有些用,还是喝了。
毕竟在他心里,景澈一直都是被他们掌控在手心的。
这一天,高大壮给傅景阳送了三大碗的苦药,喝得傅景阳脸都快成药汤紫色了。
大夫换了好几个,都是没查出来具体病因,但是说得一个比一个含糊,也一个比一个让人心惊。
傅景阳想要回京城,这个身体回不去,想要等他爹娘来,可是还联系不上,他这几日瘦得都有些脱相了,内心和身体上的双重煎熬。
姜晚归没事就去看看他,说的话又好听又吓人,差点把傅景阳送走。
她坐在傅景阳对面的椅子上:“景阳啊,你不要害怕生病,你大哥比你病的年头多,他都挺过来了对吧?其实当你习惯了,每天都喝汤药,定期的扎针,不剧烈活动这些,就也还好,你看看你大哥现在不是挺好的。”
傅景阳的脸色越听越难看:“我,我不会那么严重的吧。”
姜晚归叹了口气:“哎,咱们不能盲目的乐观,也要给自己一点心理暗示,万一真的不好,到时候你不是更不好接受?现在你就开始试着去习惯,或许更好接受。”
傅景阳慢慢的竟然觉得有点道理,开始不出声了。
姜晚归继续道:“你以后得找个好点的妻子,毕竟如果你出入都要人扶着,其实这下人还是不方便,还得是枕边人,有时候病重,如厕这些,谁有枕边人更贴心是不是?”
“我,我不会那样吧?”傅景阳这个时候是内心最柔弱的时候,因为他自己也开始害怕了,所以顺着姜晚归的思路,他开始怀疑自己。
“这个谁也不知道,但是你大哥这出入地都得人扶着,这两日因为你的事,他几次要晕倒,都是靠药顶着的。哎,这些都是小事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