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——咚——”
伴随着新年的钟声的敲响,数声飞天的爆开声响彻天空,将头顶的那片乌黑霎时间照的明亮,随后绽放出无数朵绚丽多彩的烟花,此起彼伏,笼罩在慈恩这个西北县城的上空。
街道上许多住户皆站在自家的门口,放着烟花、鞭炮,笑盈盈的迎接着新年的到来。有许多熟络的邻居老朋友喜笑颜开,说两句祝福的话语;还有几个小孩子围着烟花又蹦又跳,开心的拍手叫绝,等到烟花燃尽,才开始跑到大人身边,行着新年里独有的拜年礼,随后便从各自的长辈手中接过被门口灯笼照的火红的红包,咧着嘴一溜烟进了院子,直奔房间,一个个趴在床上,开始比着谁的红包更大一些。
就在此时,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,紧接着便是冲天的火光,照的半边天红彤彤的。
很快,消防车的汽笛声划破天空,穿过数条街道,向着着火的地点全力冲去,扰乱了众多家庭的除夕欢乐。
半个小时后,大火终于扑灭,老式的木式居民房被烧的黑焦一片,只能隐约的看出房子的轮廓。现场人声嘈杂,周围有不少半夜起来看热闹的居民,皆是站在十米外警戒线之外,时不时对着眼前的焦黑发表上几句言论。
来到现场的不光是消防,还有警察。
一位穿戴防护服的消防员从烧的半塌的房子出来,将头上的头套摘下来,是位中年男人,衬着周围的灯光还能清晰的看见,额头上冒出的白色雾气。
迎上中年消防员的是两位穿着便衣的警察,三人一碰面便停下来。
“赵队,怎么样?起火原因找着了吗?”开口的是一位较为年轻的警察,一脸的无奈,谁能想到偏偏是除夕夜发生这样的事儿。
赵队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,寒夜里的风让他感到一丝凉快:“应该是人为纵火,火势蔓延之后,引爆了煤气罐,发生爆炸,才开始大面积的燃烧。”
另外一个警察闻言眉头皱了起来,人为纵火就说明这又是一桩刑事案件。果然,接下来消防员说的话,又让他心里仅剩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。
“屋里发现了两具尸体,所幸救火及时,尸体还算完整。”
那位年轻的警察闻言不由得暗骂一声,转身招呼散落在身后的其他警员:“他娘的都干啥呢?干活了。”
散落在警戒线周围的数十名警察慌慌张张的朝着烧毁的房屋而去,带着的还有两副简易的担架。
中年警察深呼一口气,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,抽出一支递给赵队,“辛苦了,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。”
赵队摆摆手:“不抽,呛得慌。”
说罢抬脚便走,但走了两步又回头轻轻一笑道:“新年快乐。”
十分钟后,在屋子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,摆放着两副担架,被白布盖着,但依然隐约能看出来白布下的尸体形状。
年轻的警察叫郭安,入行没两年,年轻气盛,加上慈恩这块一向太平,自从当上警察还未出过命案现场。此时见到两具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尸体,到底是心里起了忌惮,俨然没了刚才吼人的气势。
旁边的是郭安的师傅,也是刚才那个中年警察,叫宋民,是慈恩县公安局刑侦一队的大队长,干了二十年的警察,俨然对此时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宋民瞧见郭安胆怯的神情,微微一笑:“这就怕了?”
郭安胆子小,但嘴硬,在师傅面前哪能掉了面子,强撑着脸回:“怎么可能,那岂不是丢您的脸吗?”
“你小子。”宋民指着其骂了一句,调转话头问道:“给老张打电话了没?”
老张是局里的老法医,现在尸体都抬出来了,总得验验尸才对啊。
郭安点点头,意思是打了。宋民这才抬头去扫视周围,夜里的能见度低,虽然此地开着几盏强力照明灯,但依然不足以照亮整条巷子。
宋民大概的观察了一会儿,低声骂了句粗口。这条巷子幽深,但却没一处有监控设备,如果死去的两个人鉴定为他杀,那么最容易下手的监控录像已经不能用了。
忽的一阵冷风吹过来,宋民将身上的皮夹克裹的紧了一些,瞧了一眼警戒线外依旧围着的数十位群众,对郭安招招手,“去问问情况。”
郭安领会,忙从上衣内里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笔记本和笔,快速跟上宋民的脚步。
此时围观的群众正议论纷纷,瞅见有两位警察而来,立马闭了嘴。
“怎么的?怎么不说了?”宋民低头把皮夹克的拉链拉上,才又问话:“你们谁住的近,有听到什么动静没有?”
警察问话,众人顿时没人开口说话了,一旁的郭安挥舞着手里的笔道:“警察问话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一个一个来。”
这个时候,人群中一男的才道:“没啥动静,就听见一声爆炸,之后你们就来了。”
这男的一说话,其他人又开始交头接耳了,直到宋民再次开口:“谁打电话报得警?”
“是我。”人群里一位青年男人,眉目清秀,留着一个干净爽朗的发型。此时正从人群后面挤出来,站在郭安和宋民的面前。
“你说说当时的情况?”宋民双手抱胸,说话间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