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清月陡然一惊,摸出那包药仔细一打量,发现居然是她之前做的那包会发光的药粉。
这药粉放在哪里都会发光,方清月之前做了后,便好好的收了起来,原本是打算戏弄旁人的时候,拿出来用的。
后来不知怎的就忘了,没想到居然没被搜走。
她眼珠子转了转,顿时来了主意。
与此同时,许大娘的手一一抚过黑暗中的孩子。
半晌,方清月轻轻地拉了拉许大娘的手:“大娘,我有个办法,能让我们逃走,就是可能会对孩子们有点危害,能求你帮帮我吗?”
她声音极低,脸上表情有些为难。
许大娘将这几个孩子当做眼珠子看,她怕许大娘不答应。
“是什么危险?”许大娘低声问道。
方清月对着许大娘耳语一番,半晌,她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句:“若是能救下所有被拐卖的男孩女孩,我自是也愿意的。”
说着,她用力地抓紧方清月的手腕,声音嘶哑道:“你弄吧。”
地窖中陷入长久的沉默,方清月和许大娘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,等着天黑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地窖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音,许大娘立刻拉住方清月的手,挪到其中一个孩子的后背上,方清月指尖用力,掐过孩子后背几个穴位。
而后,手下孩子的皮肤立刻变得滚烫起来。她忙收回了手,将手里的绳结伪装成绑好的模样。
地窖被掀开,有人举着火把下来:“来人,快将这几个带出去!”
白天见过的妇人和男人又下入地窖中,一人一个,便要去拉方清月和许大娘。
方清月被男子拽了起来,许大娘却陡然跪在地上。
她的手被绑在身后,实在使不了力气,却还是努力地朝着那两个人用力磕头,额角都被磕出了血:“求求你们,救救小儿吧。他发了烧,已经昏过去了,若是不赶紧看诊的话,恐怕这条小命都保不住了,求求你们救救他!”
她的声音格外悲切,一副慈母的模样。
妇人和男人对视了一眼,半晌,妇人冷声道:“哪有这么麻烦?病了就直接丢在这里,要是能挺过去再带他跟你汇合,要是挺不下去,就叫他早早地下地狱吧!”
说着,妇人便要过来提许大娘。
被男人已经快提出地窖的方清月陡然说道:“不成,这可是个男孩,而且我瞧他的模样,也是个聪明伶俐的。若是烧坏了烧死了,便卖不出什么价格了。先前我可曾见过,有些人府上养娈童,就喜欢这年纪小的,能卖出去高价呢。”
她心里觉得泛恶心,脸上仍旧是一副为妇人和男人好的模样:“两位,我是个大夫,瞧着他重病至此,实在是于心不忍。更何况,我一副药下去,他便能康复,其实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。你们去外面另外找孩子进来,不还要担风险吗?如今整个京中都在戒严,若是被发现了,那可很难逃了。”
方清月将利害分析得清清楚楚。一时间,那妇人当真有些心动:“把她放下来,让她给这个孩子看一看。”
因着着急忙慌的,男人也没注意到方清月手腕上绳结已开,帮她解开绳结之后,让她去替小孩诊治。
小孩便是被方清月给搞发烧的,她心中早已经想到如何解决,面上却是格外严肃,替小孩诊脉检查。
妇人和男人掐着时间,忍不住眉头紧皱:“快点,若是治不好的话,就别治了,别浪费老娘时间。”
方清月没说话,替小男孩诊脉之后,便给小男孩开了一个方子。
那方子上的药种类还不少,有两种是不常用的药,一看便是这种地方没办法凑齐的。
妇人仔细看了一眼方子,脸上神情立刻变得难看,直接推了方清月一把,差点没把方清月推得摔倒在地:“你这小贱蹄子,是知道我们弄不来这些药,故意作弄我们不是?这么多药,我们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?”
方清月挣扎之下差点把手上的绳扣挣脱,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,却仍旧故意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:“这些药物,随便找个医馆去买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们如何能去的医馆?”妇人也不是什么笨拙之人,眉头紧皱,脸上神情难看。
若是去了医馆,怕不是要暴露行踪。她们这些日子,都不敢跟外人接触,就怕被发现。
“罢了罢了,这药就不买了,端看这孩子的造化,若是他实在扛不过去,那便是这孩子没得造化。”说着,她便要把孩子丢在地窖中,带着方清月和许大娘走。
方清月急忙道:“这可使不得,孩子发高烧,会昏迷说胡话。万一叫人发现了……”
她像是陡然想到什么,不再做声。
果不其然,方才还安安分分的孩子,喉间陡然咳嗽了几声,而后开始嘶哑地喊着:“娘……”
“麻烦!”妇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声,冷声道,“那你可知哪家店的药价便宜一些?”
“听说好似是明月医馆中的药价最为便宜。”方清月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,“不过实在可惜,那里地处偏僻,我们应该经不过那处。”
“除此之外,便要是中草堂的药材了,但零卖价格还是要比明月医馆贵上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