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此事之后,方清月无意中又谈起了柳云云。
“这几日怎的不见她来府中?”她试探地问道,小心去看沈玉寒脸色。
“我已不让她来了。”沈玉寒捞起方清月,把她抱在怀里,轻轻拍了拍。
“可你们两个的婚约……”方清月心中一跳,忍不住攀上几分希冀。
即便知道沈玉寒对她腹内孩儿并不在意,可她也希望自己能跟沈玉寒得善终。
“我会找机会跟她拒婚的。”沈玉寒在方清月的侧脸上亲吻着,带着些许怜惜的意味,“我并不喜欢柳云云,也没有同她成婚的打算。于我说来,眼前最重要之人,也只有你一个。”
“等我一段时间好吗?等到此事解决之后,我定是会给你一个名分的。”
他垂下眼睛看向方清月,一双眼睛写满深情与怜惜。
方清月怔了怔,道:“可我父亲因投敌卖国而死,你又如何能娶得我呢?”
心存希望是一回事,可当真实现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如今她不过搬入沈玉寒府中,便听得不少闲言碎语。
不知多少人替沈玉寒可惜,觉得他与自己一个罪臣之女如此亲密,有损他的名声。
“我会替你父亲洗刷冤屈。”沈玉寒用力地抱紧方清月,“如今你我二人同心,你父亲之事,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情。”
方清月依偎在沈玉寒怀中,手轻轻掠过肚子,最终点了点头。
如果当真能这般的话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毕竟,她肚子里的孩子,总不能没有名分。
沈玉寒轻轻地把方清月推倒在了床上。
他知道方清月不舒服,是以也未尝想过要跟方清月发生什么,只是低头温柔地同她接吻。
一吻下去,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红,半晌,沈玉寒沙哑着嗓音起身道:“我先出去一趟,你好好歇着。”
方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去唇角的水渍,点点头:“好。”
沈玉寒走出门外之前,方清月忽然叫到:“王爷。”
沈玉寒有些不解地回头,看向方清月。
对上沈玉寒的目光,方清月忽然展颜露出一个笑来:“谢谢。”
不管是为着这些日子来,沈玉寒保护她一事,或者是为着沈玉寒说要给她名分一事,再或者,是沈玉寒要替方惜福洗刷冤屈一事,桩桩件件,她都记得,也分外感谢沈玉寒。
不管是为着哪件,她都合该谢谢沈玉寒。
毕竟最开始的时候,她也只是想利用沈玉寒而已。
沈玉寒勾唇一笑,道:“你我之间,就不必再说这些了。”
两日之后,沈玉寒派去侯府的探子有了消息。
“属下在侯府的书房中找到了几封信件,是宁良才同李君怡往来的书信。”探子将书信毕恭毕敬地交到沈玉寒手中,“这几封书信藏在侯府其他的书信中,是属下无意间碰到,才发现的。”
他在书房中查找两日,将书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,都未尝想过,书信居然光明正大地混在那些往来书信里。
“倒是也正常。”沈玉寒收紧手指,语气冷淡,“兄长他虽然痴迷书画,对书信却从来是不管的。府中往来书信,多是李氏回复的。”
是以他二人便这般明目张胆地通过书信调情,偏偏他那兄长浑然不觉。
沈玉寒用力地握紧手心,克制着力气,才没有叫自己将那信纸捏碎。
这些信,大多都是宁良才和李氏调情的情书,信件写得格外暧昧,其中字眼之露骨,字里行间用词之大胆,叫沈玉寒这个已经尝过情事之人,都有些看不下去。
他几乎一目十行地扫看着那些信件,终于在信件中发现了几封旧信。
“才哥,这几日婆母一直叫我去她房中,好似已经发现我二人之间的事情,我实在是有些害怕……不知你可否能想到办法,让她闭嘴。”
“怡妹,我手下之人自其他地方带来了一味毒药。这毒药可使人哑而无声,过些日子,便会暴毙。看起来,只会觉得她是身子虚弱导致的昏迷,是以才会如此。我已经将药随信送去,你暗中下到你婆母的饭食之中便可。”
“才哥,我已将毒药下了。只是沈玉寒那个小贱人整天往婆母房中跑。婆母这两日又在呕血。我担心被他发现,便跟他讲是因为他总去婆母房中,才会导致婆母病重呕血的。那小贱人果然信了……待到婆母一死,玉安便可以继承侯爷之位,我身为侯府女主人,自是不会让他留在府中的。毕竟那小东西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叫我害怕了……”
看到这一段,沈玉寒用力地一掌拍向桌面。
他力道极大,红木的桌面顷刻间便被他拍得四分五裂。
方清月听闻探子拿到了消息,也赶来沈玉寒的书房中,瞧见的便是这一幕。
她即刻走到沈玉寒身边,轻轻地拍了拍沈玉寒的肩膀,安抚沈玉寒:“王爷,不必这般为着这二人动气,如今你几乎是被人盯着的,若是表现得太过激动,恐怕要叫人发现。”
沈玉寒抱紧方清月,将头埋入她的胸口,平复心中怒火。
他其实一直知道哥哥嫂嫂并不喜欢他,是以当年他有实力之后,便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