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沈玉寒打算再带着方清月逛一圈,却不料人群之中,驰风正逆着人群,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。
瞧见沈玉寒,他立刻拱手行礼:“主子,先前的探子调查出了线索,还请您回府定夺。”
闻言,沈玉寒脸色陡然阴沉下来。
他转头看向方清月,正思考要如何同方清月说此事,方清月已经善解人意道:“那你先回去吧,我瞧着那前面有个铺子,想进去逛一逛。”
沈玉寒点了点头,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:“我将暗卫留给你,你多加小心。”
说完,他便带着驰风匆匆往府中赶去。
沈玉寒离开之后,方清月这才继续在街上闲逛。
她有心到成衣铺中去看看小孩子的衣衫,又担心被暗卫发现,一时间纠结不已。
走神之时,她的目光落到街边,忽然瞧见一个老人脸色陡然发青,整个人往后倒去。
他用力的在脖颈上胡乱的抠挖着,似乎被阻住了气管一般。
方清月来不及犹豫,迅速跑到老人身前,握住他的手腕。
简单诊脉之后,确定老人是哮喘发作,她立刻从衣袖中拿出了百草卷。
带着此物出门,本是她的习惯,没想到当真会路遇病人。方清月将银针取出,封住老人几处穴位,又拿一根银针狠狠地扎在老人胸前。
动作干净漂亮,令人不由得拍手称赞。
不多时,老人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反下来,也回过了神。
方清月又从口袋中拿出药来,喂进老人嘴里,这才慢慢祛除老人身上的银针。
她额上都是急出的汗水,将鬓发打湿,沾在她脸上,显得多少有些狼狈。
老人慢慢直起身子,瞧着方清月这幅模样,立刻拱手行礼:“今日若非姑娘,恐怕老头子我当真要去鬼门关了,多谢姑娘。”
“老人家不必客气,身为医者,自是要济世仁心,若换成旁人,必然也会对您施救。”方清月微微一笑,福身还礼道,“我也不过是做了我该做之事,还请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如此施恩不图报,倒当真叫老人刮目相看。
方清月正要道别,却听老人说道:“今日之事不好好感谢你一番,老头子我实在过意不去。不如你到我府中去喝两盏清茶如何?”
方清月摇了摇头,正打算张口拒绝,却听人群中陡然传出一个声音。
“咦,这位老人家,好像是太傅简永明啊。”
闻言,方清月悄悄地打量了对方一眼。
老人身上衣衫虽然洗的半白,却能瞧得出来先前用的布料必然造价不菲,即便磨花了边角,身上也未尝出现勾丝的现象。
如此便可瞧出老人的确身世不凡。
老人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:“只是教过皇上几年,算不得稀奇。”
“我也并非想隐瞒自己的身份,只怕姑娘不愿意到我府中去。如今老朽身份已然瞒不住,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呢?”
见他一二再,再而三的请求,方清月倒也当真不忍心拂了老人家的心意,只能同简永明一起回到太傅府中。
太傅府中,同王府的确有所不同。
目之所及,不知植了多少修竹。竹影婆娑,看起来格外漂亮。
方清月跟在简永明身后,便听得简永明笑眯眯地道:“这片皆是紫竹,若是姑娘有兴趣的话,日后可以来伐根竹子做手杖。”
方清月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与太傅初识,怎可如此冒昧?”
简永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:“话可不能这般说,若是没你救我,如今老头子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,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,那当然怎么感谢都不为过。”
他一路邀请方清月到茶室之中,给方清月倒了皇上赐给他的好茶,笑眯眯地同方清月攀谈起来。
说得不仅仅是方清月医术上的事情,还有一些天南海北的奇闻轶事。
方清月年幼之时,也听父亲说过许多类似之事,倒也能接得上话。
一时间,二人倒是相谈甚欢。
简永明也对方清月刮目相看。
要知道,不少官员府中虽然也养有女儿,亦是娇生惯养,但却极少会任由她们学自己想学的。
让她们读书识字,多也只是想让她们嫁个好人家。
可方清月却谈吐不凡,对于朝中之事,也了解一二,倒是叫人有些惊讶。
他二人谈论之时,有一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,手中还端着汤药。
“父亲,您的药已经煎好了,快喝吧。”说着,他便把汤药放在了简永明面前。
此人正是简永明的养子,简衍之。
“不喝不喝。”老头皱着眉头,“你煮得这药,也实在太苦了,老头子我不喝。”
他一直嗜甜怕苦,偏生这药实在苦得让人痛不欲生。
叫人实在咽不下去。
说着,他又拉着简衍之的手,对方清月仔细介绍了一番。
方清月倒有些好奇简衍之手中药物,问道:“能教我闻一闻这药吗?”
简衍之将药碗放在方清月面前,便听得简永明喋喋不休地抱怨道:“方姑娘,你赶紧帮我儿改改这方子,快要把我给苦死了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