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驰风一怔。
这些小玩意,他可花了不少心思,且他也说了是得了沈玉寒之命才过来的,方清月这都要往外推拒?
“姑娘,不然还是将这些东西留下来吧,毕竟也是主子费了心思的。”
方池月听见,眉头也皱了起来,将那些东西全部包起来,硬是塞给了驰风。
“这位侍卫大哥没听到吗?我姐姐既然不喜,你又何必强塞?以后也莫要再送这些东西过来了,免得花了心思,还要叫我姐姐难受。”
说着,她便把驰风赶了出去。
回到窗前时,方清月一手托着额头,泪水差点落了下来。
方池月抱着方清月,安慰她:“姐姐,您别难过,王爷或许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他特地叫人送来含麝香的东西过来,难道不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怀上他的孩子吗?”方清月心中难受,眼尾都已是通红一片。
她想不通,在床事上偶尔温柔至极的男人,怎的会如此无情。
难不成,他先前舍身相救,都是假的吗?
方池月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能用力地抱紧方清月,一时间亦是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她姐姐这般好的人,怎会这般命苦?老天爷何时能够公平一次?
驰风被推出门后,只能带着东西离开。
除却此事之外,沈玉寒还吩咐了他其他事,需得调查。
驰风在外调查许久,才回到督察院中向沈玉寒汇报。
沈玉寒问过其他事情之后,似乎不经意道:“方姑娘见到那些东西,可是高兴了些?”
驰风结结巴巴半晌,什么都未说出来。
“怎么?有事直说便是,难不成本王会因这种小事责怪你吗?”沈玉寒眉头皱起,冷声道。
“姑娘拒绝了属下带过去的东西,说是她不喜欢这些,不劳王爷费心费力,特地搜罗给她。”驰风低下头,不敢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给沈玉寒。
但即便如此,也够沈玉寒恼怒了。
他随手送出去的那些东西,任谁得到了,不是感恩戴德?他也未尝叫方清月当真铭记于心,可如此冷淡,是不是有些过分了?
还是他过于疼宠方清月,叫她忘了自己的身份?
如此想着,沈玉寒冷声道:“那日后便再也不要去送了,先前买的那些东西,随便送给路边的哪个乞丐便是。”
说完,他便低头处理公务,好似未被影响一般。
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,叫人明白他如今心情有多不爽。
驰风夹在中间,难受的紧,只能称是。
晚上回去用饭之时,沈玉寒也神情冷淡。
吃完饭,他未尝向往常一样同方清月说话,而是直接起身去往书房,直到夜入三更,才从书房回来。
察觉到沈玉寒的冷淡,方清月更是伤神。
被她拒绝了那带着麝香的物什,他便如此生气吗?
罢了罢了,左右他二人不过各取所需,等她腹内胎儿过了三月,她便离开王府就是。
方清月往来王府之事,虽然做得还算是隐秘,但自沈玉寒回朝中之后,便有不少有心之人盯着这里,自是瞧了个正着。
一时间,沈玉寒金屋藏娇之事传得满城风雨,沸沸扬扬。
沈玉寒自然知道消息来自何处,这些日子,他也的确在府外发现了丞相府的耳目。
但留在王府之中,对如今的方清月是最安全的。是以这晚回到府中之后,他冷声对着方清月道:“自今日开始,你不要再出门了。”
他本是因着传出的消息而感觉到厌烦,偏偏方清月因着有孕一事,心思敏感得紧。
察觉到沈玉寒神情冷淡,语气也冰冷如霜,她心中陡然打了一个突,只觉得越发难受。
她知晓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,所以每次出府都万分小心,甚至不敢乘坐王府的马车,便是害怕被人发现。
可她如此费心费力之举,沈玉寒非但不当做一回事,反而还要责怪她出府。
如此想着,方清月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什么堵着一般,叫她连呼吸都不能。
因为她上不得台面,沈玉寒便如此冷淡对她吗?
难道他是第一天知道,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吗?
当晚,方清月并未宿在沈玉寒房中,而是搬去了沈玉寒院里的偏房。
沈玉寒说过的话,宛如冰锥一般,字字句句都在刺痛她,她想出去好好静一静,好让自己仔细从头想想自己和沈玉寒的关系。
发现方清月闹性子,沈玉寒顿时越发头痛。
不过,能闹性子搬去偏房,总比闹性子要搬出王府要好。
如今府外还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,恐怕方清月一露头,便会被那些人拿来做胁迫他的手段。
这般想着,沈玉寒便也没有特地去寻方清月,只是让府上丫鬟好生照料她。
第二日一早,下朝之后,沈玉寒刚要出大殿,却听闻身后皇上道:“沈玉寒爱卿,朕有事要找你。”
皇上既然如此说了,沈玉寒自然不敢不从。
来到尚书房中,皇上正在临帖。瞧见他过来,问道:“朕这几日听说你金屋藏娇,可是确有其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