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,褚清清正被两个宫人押着过来。
她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,要被这般对待,明艳的脸上写着几分茫然。
“娘娘,是臣女做错什么了吗?怎的要被人押过来?”
闻言,贵妃还未张口说话,跟在她身后的贵妇却是道:“褚小姐,你可是因为看不惯方清月,所以背地里下黑手,想骗她在宫里失了身子?”
褚清清不可置信地抬头,看向贵妇:“这如何可能?祸乱宫闱,可是死罪。即便我再怎么骄纵,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。”
“更何况,我也没有害她损了名声的打算。”
她身为将军府的女儿,即便心中有嫉妒,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下三滥之事。
“娘娘,您瞧瞧,民女便说了,褚小姐肯定是无辜的。更何况,如今备受屈辱的不是民女,民女也无法指责褚小姐。”
褚清清看向方清月,年轻的脸上闪过一抹无措。
她没想到,方清月会帮她说话。
倘若是方清月陷入眼前这般困境,她哪怕不会落井下石,但也不会替方清月说一句好话。
“你们的意思是,本宫宫里的宫人故意祸乱宫闱?”贵妃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狰狞。
“民女没那个意思,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,又捉不住凶手。今日乃中秋宴,若是被皇上知道如此喜庆之日,竟在宫中发生如此之事,一旦皇上有心怪罪,怕是今日站在这里之人,都要受到责怪。”方清月抬眼看向贵妃,语气温和又亲昵。
贵妃气得握紧手心,恨不得给方清月一巴掌。
这个贱人!
可她当真毫无办法。
为了能够顺利栽赃推脱,她已经命宫人提前将线索全部都清理干净。
有方清月替褚清清背书,也无法将罪责推到褚清清头上。
“来人,春燕在宫中与男人私通,祸乱宫闱,罪不容诛。即刻把春燕和那男人拉出去,免得有碍圣听!”贵妃咬紧牙关,恶狠狠说出一句。
即刻便有人要上来拖春燕。
那宫人抱着贵妃的脚,闻言凄厉地喊道:“娘娘,求求您饶奴婢一命吧,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,娘娘……”
侍卫将宫人的嘴捂住,不让她再喊。
男人也被侍卫从宫中带出,拉到院子里。
一通乱棍砸下,春燕和男人即刻毙命。
鲜血沿着地面一路流到方清月脚边,方清月脸上却像是没事人一般,只后退两步,避开那流过来的鲜血。
她才不会觉得这宫女之死,跟她有任何关系。
若非贵妃有心陷害,也不会发生此事。倘若她是春燕,此刻怕是也尸骨无存了。
她又怎会心疼一个帮凶?
此事已了,贵妃努力挤出一个亲和的笑来,伸手去拉方清月:“清月,抱歉,今个可是让你受惊了。”
“娘娘,民女没事。”方清月福了福身子,毕恭毕敬地说道,“还是先回席上吧,宴会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她的位置原本就安排得离褚清清极近。
直到坐下,褚清清才有些别扭地同她说道:“抱歉,先前是我太过冲动,同你说了许多难听的话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方清月倒也真的没怎么在意。
将军府的嫡女,自然是被当做眼珠子宠,褚清清只是娇惯了一些,到底也没跟她彻底撕破脸。
“无事。”
“今日之事,多谢你。”褚清清低着头,小声道,“那宫女当真该死,居然做出这种事来,还想嫁祸于我。若不是你替我说话,恐怕我真的要被扣上罪名了。”
她心中清楚,若是顶上祸乱宫闱的罪名,便是她是将军本人,也活不下去。
“不必道谢。”方清月瞧她一副浑然不知自己被谁陷害的模样,忍不住用怜爱的眼神看了她好几眼。
到现在还没看出今日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她,实在是太过天真。
日后倘若她当真嫁给七皇子,在这深宫之中,恐怕也活不长。
“褚小姐日后还是多加小心。宫中眼目诸多,一不小心便可能会染上不小的麻烦。”方清月顺嘴提醒一句。
褚清清点了点头,认真道:“我记住了。”
宴会结束后,沈玉寒带方清月离开。
回老宅的马车上,他眉头深锁,语气冰冷道:“你可知今日对你下手之人是谁?”
“不就是贵妃吗?”方清月说道。
“不止。”沈玉寒摇了摇头,脸上神情格外严肃,“方才其实本王已发现你那里有不对之处。原本想一早过去,却被丞相拦住了脚步。”
若非如此,方清月不会进入偏殿,还差点被那男人欺负。
“你说此事与丞相有关?”方清月陡然一惊,陡然想起了什么。
贵妃的确也姓周,她对朝中派系不甚了解,居然忘记了这一点。
“是。”沈玉寒不容置疑道,“圣上如今独宠贵妃,丞相势大,如今朝中官员,没有哪几个是敢同丞相府抗衡的。”
他目光自方清月身上扫过,带着些许警告的意思:“你若是继续这么查下去,若是被丞相发觉,恐怕会相当危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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