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晓雅有些发懵,顺着李君怡的力道坐起来,不解地问道:“夫人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李君怡语气发冷:“我儿派阿大去凌辱方清月一事,你可知道?”
宋晓雅目光闪了闪,没有说话。
此事,她的确是知情的。
“我就知道你知情!”李君怡心头顿时直冒火气。
倘若不是这女子从中作梗,沈秋年又如何会被惩罚?
眼瞧着沈秋年已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,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骨,又怎么能受得了呢?
“如今我儿为了你,被罚跪祠堂,你现在便去替我儿下跪,好让玉安消气!”
宋晓雅眸光闪了闪,顺从地起身,跟着李君怡往祠堂的方向走去。
李君怡气势汹汹地,走得极快。
宋晓雅则是温吞吞地走。
她一副虚弱的模样,李君怡心里发急,忍不住厉声道:“你想拖延时间是不是?若是我儿跪坏了膝盖,你也落不了好。”
宋晓雅低头,像是风一吹便能倒下:“是。”
她一抬眼,瞧见跟在一旁的丫鬟,对着丫鬟使了个眼色。
接着,她身子整个晃了晃,便朝着一旁倒去。
丫鬟急忙扶着宋晓雅,将她缓缓地放倒在地上,语气急切,似是要落下泪来:“小姐,你怎么了?你没事吧?”
李君怡瞧见这一幕,微微一怔,神情中顿时带着几分慌乱。
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
丫鬟脸上带着泪水,对着李君怡道:“夫人,小姐她这几日身子一直不适。因着您是侯爷的母亲,她不愿意同您发生争执。可让小姐到祠堂跪上一晚,小姐也是受不了的呀。“
此时,李君怡身旁跟着的丫鬟急忙去请府医去了。
也有人通知了沈玉安。
沈玉安虽然心中憎恶沈秋年为了一个女人害死了阿大,不过他也清楚,倘若沈玉安真的跪坏了腿,日后恐怕难以建功立业。
是以听说宋晓雅昏倒一事后,便立刻命人把沈秋年也叫了过去。
宋晓雅房中,府医正在替她诊脉。
他眉头深深皱起,脸上神情有些严肃。
沈秋年瞧见这一幕,不由得看了李君怡一眼,脸上神情亦是不大好看。
“娘,你同她置什么气?她只是一个女子,当真替我去跪祠堂,还不得跪坏身子?”
倒也不是责怪李君怡,只是他觉得,此事当真没有必要同一个女子计较。
李君怡心中也有些不舒服。
“府医,宋小姐究竟是什么病?”
府医站起身来,对着沈秋年和李君怡拱手行礼:“恭喜二位,宋小姐这是有喜了啊!”
“什么?”李君怡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。
沈秋年也有些意外。
他的确同宋晓雅厮混过几次,也让人给她送了避子汤,没想到即便如此,宋晓雅居然还是有了身子!
“你感觉如何?”他走过去,轻声问道。
宋晓雅摇摇头,语气温柔至极:“没什么觉得,这几日吃东西没有胃口,原以为是……”
她怯怯地看李君怡一眼,似是不敢把受伤中毒一事说出,只含混其词道:“没想到是留下了你的血脉。”
“侯爷,能不能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?”
说着,她柔情似水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,眸中还带着慈爱。
“当然。”沈秋年满口答应道。
李君怡愣怔半晌之后,立刻拍手道:“这可是我们府上的大喜事,快快快,去买些好酒,今日好好摆上一桌。”
她脸上喜气洋溢,几乎已经忘了方才对宋晓雅的恼。
这几年,她一直很操心沈秋年的婚事。
方家出事之后,她便想着尽快替沈秋年再求取一个高门大户出身的姑娘。
替沈秋年开枝散叶。
如今宋晓雅虽不是什么高贵出身,但她有了身子,自然也值得庆祝。
丫鬟们纷纷出门,置办那些需要用到的东西。
无人在意的角落,宋晓雅的丫鬟亲自送府医出门。
她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,待到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,便停下脚步。
“今日之事,还要多谢您。”
府医偷偷塞给丫鬟一个荷包,这才说道:“宋小姐现在脉象不稳,还得要好好歇着才是。这几日我会给宋小姐开几服药,记得让她按时服用。”
丫鬟点了点头,把荷包收进了袖子里。
另一边,李君怡也是对宋晓雅极尽关怀。
“今日我属实不知你已有身子一事,否则定然是要吩咐你好好休息的。”
宋晓雅一手搭在额头上,一副疲惫虚弱的模样:“无事,此事本就是我的错,是我没能劝得动侯爷。”
她抬头看向沈秋年,一双眸子里似是染了水,看起来楚楚可怜:“侯爷,如今我已有了身子,不如你就放过方小姐吧,就当是替我们的孩子多积攒些福德。”
沈秋年点了点头。
他们没在宋晓雅房中呆太久,宋晓雅便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,表示自己要好好歇着。
担忧宋晓雅的身子,李君怡便拖着沈秋年离开了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