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满心复杂情绪,看向裴行迟。
难道他就是当初那个话少的男孩?
不可能。
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。
还是说,当初那个男孩的温柔,也是他装出来的表象?
……比起这个解释,陆鸣雪还是更愿意相信他们是两个人。
裴行迟一直看着她,见她半晌不说话,突然又道:“既然你会弹琵琶,不如弹给我听听。”
陆鸣雪举起一只手,手指尖满是暗红色的痂。
“真是不巧,太久没弹,昨日弹完一曲,手指都受伤了,眼下是不行了。”
裴行迟眯起眼,缓步走过来。
一步一步,陆鸣雪只觉呼吸慢慢变得困难。
幸好,身后是敞开的门,她只要……
正想着,裴行迟的声音传来:“关门。”
站在门口的小厮一把拉开宝珠和宝翠二人,将屋门关上。
陆鸣雪浑身僵硬,下意识举起手里的琵琶。
“这……这可是国公夫人赠与我的珍宝,世子切莫乱来,若是损坏了,可不好交代!”
身前传来裴行迟的低笑。
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,陆鸣雪根本捉摸不透。
在他翩翩君子的外表之下,是喜怒无常的内心。
“陆鸣雪,你若不说实话,我可以去找你爹,你娘,或者你的弟弟妹妹问。我听说,你弟弟好事将近了?”
陆鸣雪脸色一白,放下琵琶。
她脸色泛白,杏眼圆瞪,狠狠地盯着裴行迟。
裴行迟嘴角挂笑,桃花眼微垂着。
“世子,你拿我的家人威胁我,就不怕我对镇国公夫人不能尽心吗?”
“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?”
陆鸣雪咬牙。
裴行迟弯下腰,和陆鸣雪平视着。
“还是说,你指望着这张纸条的主人呢?”
陆鸣雪皱眉:“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我倒还想问问世子,是不是故意拿来想要栽赃我的?”
她还想后退,后背却已经紧紧贴到了房门上。
“世子,如果这张纸条真的是旁人给我的,我怎么可能将它堂而皇之地放在桌面上。看过之后,烧了不行吗?”
裴行迟眉头微蹙,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。
“你当真不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?”
“当然不知。”
意外的是,裴行迟竟然没有再纠缠,而是将那张纸条收入袖中。
“我再问你一遍,你究竟在教坊司学过琵琶没有?”
陆鸣雪吸了口气,正要作答。
砰砰砰——
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外面的小厮的急切道:“世子,有要事禀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