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一路上了二楼,到厢间前,还未进屋,阿姜先将陆鸣雪拦下来。
问:“卫封寒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?”
陆鸣雪见她皱着眉,两眼隐约闪着兴奋精光,便问:“怎么了,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一会儿你过来,他要向你赔礼道歉,求得你的原谅。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?”
陆鸣雪有些无语。
这卫封寒,想来是不清楚阿姜的性子。
他张嘴胡说,阿姜却会当真。
陆鸣雪正想着该怎么和阿姜解释,便听得门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再看阿姜脸上的得意,暗道“不好”,连忙推开门。
只见屋内,卫封寒倒在地上,满面赤红,不止脸上,裸露在外的手脚、脖颈也全是潮红。
他表情痛苦,双手抓握着地毯的边缘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陆鸣雪见状惊骇万分,忙问阿姜:“你给他吃什么了?”
阿姜站在门口,见陆鸣雪神情紧张,连忙解释:“你放心好了,不会要他的命的。只是让他难受难受。”
陆鸣雪抬头和阿姜说话,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卫封寒突然扯住了她垂在地上的衣袖。
他眼下神志不清,用力也不克制,猛地一扯,陆鸣雪哪里招架得住,摔倒在他身上。
他的口鼻正搭在她的脖颈处,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出,惹得她浑身不自在,挣扎着想要爬起来。
他双手搭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,让她根本无法动弹。
“阿雪!”
阿姜咬牙切齿,一边掏出银针,一边骂道:“你这登徒子!”
“别!阿姜,你误会了,他没有对我做什么,快拿解药来!”
阿姜一愣,见陆鸣雪被卫封寒抓为“人质”,一跺脚,转身便跑去拿解药去了。
陆鸣雪仍旧在挣扎着,想让卫封寒放开她。
就在这时,一道喑哑的声音炸响在陆鸣雪的耳边:“别动。”
陆鸣雪瞬间僵硬,待脑袋恢复神志,才反应过来,那是卫封寒发出的声音。
那声音压抑、滚烫,像是有钩子,又像是小猫呼噜,仅仅两个字,带着微微的喘,陆鸣雪险些招架不住。
幸好阿姜及时赶回来,将解药放在卫封寒鼻子下方,让他吸进去。
卫封寒轻叹一声,那两只坚如磐石的手臂方才松开。
陆鸣雪狼狈地爬起来,脸色潮红,没好气道:“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?”
阿姜抿住嘴唇,眼神游移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给他吃了那种药?”
阿姜嘿嘿一笑:“阿雪真聪明。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,也不想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不是?所以就……”
陆鸣雪忍不住扶额。
卫封寒嗅闻解药后,像是晕了过去,躺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阿姜绕着他转了几圈,有些疑惑:“怎么回事?这药一解就能恢复如初的,他怎么晕了?”
陆鸣雪走到案几旁坐下来,实在忍不住了方道:“阿姜,你先出去吧。我估计他可能是太羞愤,以至于气急攻心,这才晕了。”
“哈?没想到他还挺贞烈的。”
阿姜正要伸手给卫封寒把脉,陆鸣雪连忙阻止:“阿姜,你去帮我装些药,我在这儿看着他就是。”
阿姜眯眼站起来,并没注意到卫封寒的手在她伸手的一瞬间移动了位置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
她狐疑地看看两人,顶着满脑袋疑云走了。
房门一关,陆鸣雪没说话。
地上的卫封寒仍旧一动不动,像是真的晕了。
陆鸣雪咳嗽两声。
卫封寒悠然坐起来,除了仍旧红得滴血的脸,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。
“哟,陆姑娘来了。”
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,十分滑稽。
陆鸣雪忍不住笑出来。
卫封寒终于装不下去,也笑起来,连连摇头。
陆鸣雪轻咳一声:“阿姜她是神医,在医术方面是天才,但在某些方面,她很迟钝。所以,以后在她面前,你最好少开玩笑。”
卫封寒苦笑拱手:“受教了。”
“也请不要怪罪她。”
“哼哼,我倒是想派人把她抓了,又怕她张嘴乱抖落。”
陆鸣雪不由轻笑。卫封寒这不拘小节的性子实在惹人喜欢。
“时间不多,还请卫小将军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卫封寒点头,恢复正色,慢慢讲起北疆的事。
只是他坐在地上,支起一条腿,右上撑着膝盖,侧着头,不敢看过来。
而在他偶尔声音低沉下去的时候,陆鸣雪则总是有些走神。
“镇国公蒙建,如今是北疆镇山关的守关将军。镇山关和北关相距二百里,这是北疆最重要的两个门户。因为都在北疆抵御戎狄,北卫军和镇北军一向互为援军,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。
七年前,戎狄大举进犯。北卫军和镇北军联合作战,镇北军却频频在背后放冷箭,连我父亲也险些被射中。
两军本就互不信任,这么一闹,更是直接上书陛下,请求分线作战。虽说陛下最后也同意了,但早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