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贤志颤着声音,不可置信地看着于宁宁。
他的动静太大,把他的老婆徐英也给弄醒了。
徐英出门一瞧,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于宁宁后,也是被吓的语无伦次。
“你,你,你是高宁?”
于宁宁想了想,高宁应该是自己的名字,只不过后面被小姨接走后就给她改姓了。
村长见他们夫妻俩被吓破胆的样子,连忙给他们说。
“她不是那个灾星,她是于翠兰娘家那边的侄女,回来祭拜翠兰的。”
村长和于宁宁扶起高贤志。
于宁宁也笑着介绍自己。“叔叔好,我叫于言,于翠兰是我的二姨,我爸想我二姨了,但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亲自过来,于是就让我过来祭拜一下。”
高贤志尴尬的笑了笑,“原来是大嫂的侄女,难怪会那么像。”
似是想到了什么,高贤志拉着于宁宁的手又问道:“高宁呢?她现在去哪了?”
于宁宁假装疑惑道:“高宁是我二姨的女儿吗?我二姨没和我们说过她有孩子,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。”
高贤志心有余悸地点点头。“没事,没回来就好,最好死在外面,永远都别回来。”
于宁宁只是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
不论是老太太,村长,还是现在这两个她名义上的叔叔婶婶,他们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太过奇怪,她总感觉他们有什么事在瞒着她。
她在心里默默留了个心眼,心想总有一天她要揭开所有的真相。
“你们两口杵在门口做什么?快让孩子进去啊。”
听到村长的提醒,高贤志两口子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把于宁宁请进门。
十余年后,于宁宁再次踏入儿时的家门,尽管记忆中的印象已模糊不清,但她迈入家门的瞬间,便有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她,令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楚。
在高家住了一晚后,第二天一早于宁宁就和高贤志打听了父母埋葬的地方,她想先去看一看他们。
村里一旦有人去世,都会葬在山上。
高贤志把于宁宁带到后就回去了,仿佛这山上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,以至于让他一刻都不肯多待。
父母的两座坟茔已然被杂草所覆盖,于宁宁用手将前方的部分杂草清除后,两块小小的石碑显现了出来。
她从包里拿出几叠冥币,在石碑前烧了起来。
“爸爸妈妈,我回来看你们了。女儿不孝,过了那么久才回来。村里人说你们是因为我才去世,我不信,我一定会找出真相,还我们清白。”
于宁宁边说边烧,说完后也烧完了。
她站起来又对他们拜了拜,突然一股风从左边吹了过来,是一股清凉的风。
于宁宁一时间眼睛变得酸涩,她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。
“爸爸妈妈,我真的好想你们,我每天都幻想和你们说我这十几年的生活,学习,和其他事。”
于宁宁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下,开始说她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。
“……我现在已经大二了,再过两年就毕业了,到时候我一定要找一个好工作,让小姨不用那么累了,以后换我来养她。算了,这十几年来于翠萍只会给我钱,她根本就不管我。有人欺负我,她就给我报武术班,让我自己打回去。她在外面还不准我叫她小姨,逼我叫她姐,她还不和我说你们的事,不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,她就是个坏蛋,我才不要管她。”
于宁宁在父母的坟前哭着说了好多事,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给说出来。
直到太阳快下山,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太阳已经渐渐落下,她走着走着天就黑了。
树上的乌鸦正有节奏的叫着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于宁宁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她。
想到高贤志临走前嘱咐她的话,他让她拜完就下山,不要多留,因为山上不仅有吸人血的蚊子,入夜后更是有飞禽走兽出没。其他且先不说,运气不好碰到一条有毒的蛇,那她也会一命呜呼。
这可比鬼可怕多了。
于宁宁越想越怕,也走的越来越快。
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,她的心也跟着砰砰跳。
眼看就快要追上自己,于宁宁干脆破罐子破摔停了下来,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。
没错,她要和那条蛇决一死战。
虽然想法很蠢,但现在她也没办法了。
“爸爸妈妈保佑我,爷爷奶奶保佑我。阿红姐保佑我,老板保佑我。”
于宁宁紧紧盯着那边,边看边念,企图从碎碎念里得到更多勇气。
而此刻在琉光居临时看店的阿红打了个喷嚏,疑惑道:“谁在念叨我啊?”
她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卜应,太过无聊的她胆子肥了起来,她缓缓飘到卜应的身旁,她刚要动手卜应就睁开了眼,把她给吓了一跳。
卜应问她:“于宁宁回来了吗?”
那个东西越来越近,于宁宁心里越发紧张起来,手里握着的刀更紧了。
她不敢轻举妄动,她要等那条蛇露头才扎下去。最后她没等到蛇,反而是等到了一只老鼠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