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六在家躺了半个月,都快烂在床上了,实在受不了小野冢本的软磨硬泡,跑去找瞎狗子了。
“老大,我快疯了,不行,让我带几个人出去打游击吧!”老六近乎哀求了。
瞎狗子捏着鼻梁子说:“最近我也在发愁下一步该咋办,挣钱不是咱们的目的,让日本人难受才是。小雨的命不能白扔,我这又玩漏了,暂时回不了头了。我觉得,你回去继续当队长更好一点。侦缉队里不能没有咱们的人当家。以前我老跟你闹着玩,那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事,跟日本人混可不是闹着玩的,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,我就是怕你应付不了,才没下决心让你回去!”
老六拱手说:“难得你能跟我说点心里话。就冲这个,再难我也得撑下去。我能理解你当时的难处了,谁都得罪不起,谁都能过来给咱们一巴掌,这种日子真挺难熬。老大,你辛苦了,你就放心吧,侦缉队,我不会带散的!”
瞎狗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,投过一个欣赏的眼神,说:“你只要认真起来,还真像那么回事。去吧,我看好你!”
就这样,老六再次扛起来侦缉队的大旗,把兄弟们招揽回来继续在城里溜达开了。
在张北燕的指导下,瞎狗子更加认定关系网的重要性,必须维持和几方关系的和谐才行。
特别是最近非常活跃的耿聋子。
日本前方吃紧,后方的日军和皇协军再一次被抽调去进攻长沙。阿南惟几脑子抽风了一样,吃了亏还不长记性,一根筋地非要拿下长沙不行,结果三番两次地碰得一头包。
徐州地区的防备又一次空虚了下来,被迫把防御的重点放在了徐州以东的邳县台儿庄一带,丰沛县和铜山县地域宽广,目前的这点兵力根本无法实现全面控制,也只能控制县城和一些重点城镇。
日方控制力的削弱,就给了耿聋子留下了更多的生存空间,他已经可以在十几个乡镇上征收粮食和赋税来养活队伍了。
入秋以后,日军联合皇协军对他进行了两次围剿,结果都是无功而返,反而让南边的新四军钻了空子,再次把势力范围推进到睢宁灵璧宿州东南一带。
1940年入秋到年底期间,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次,互有攻防,结果,谁也拿不下谁,再次陷入僵持状态。
答应陈部长的事情还没办,他已经连续发了几次电报来催,实在推脱不过去了,瞎狗子只能硬着头皮约见耿聋子了。
孙县长从中联系,双方在他们新建的柳新营地见面了。
这座营地紧靠微山湖,占地约40亩,设有南门和北门,中间有通道,大门有碉楼,门前有吊桥,戒备森严,营地四角还有炮楼,高约6米,营房约有100多间,院内还挖有两口水井。敢堂而皇之的在日本人的肚皮底下建起这么大的营地,也只有他耿县长敢这么干。
耿聋子先发话了,那话要有多酸就多酸:“哟,这汉奸走狗的日子也到头了吧?我这半年可没少给你随礼呀,两次结婚,一次开业,咋滴,你就靠这个发财了呗?”
瞎狗子一脸贱相:“哪能呢?俺现在不是想着踏踏实实挣点吃饭钱么。我当汉奸走狗的时候,你们的日子还挺好过的吧,现在可不能落井下石!”
耿聋子呵呵一笑:“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傲得一头屎的样子,当时撵着我跑的劲头呢?”
瞎狗子摇头又摆手:“好汉不提当年勇,现在不夹着尾巴做人真混不下去!”
耿聋子摆手打断他的话:“这种话没必要在我跟前说了,你也绝对不是池中之物。能一眼看出日本人的栽赃手段,又能选择急流勇退,我得承认,这一点我都比不过你!谈正事吧。”
“好的,好的。那个陈竞争的弟弟,留着也没啥用了,家里的钱也快榨干了,不如就放回去吧!”说了一堆废话,瞎狗子说明了来意。
耿聋子问:“陈某人给你压力了?那是你的事。这个人,对我来说有点用,不光是个钱袋子,也是我的护身符。不能放!”
瞎狗子挠头了:“那就让我为难了!”
“那是你的事!”耿聋子还是这话。
话虽然说的很僵,表情却很平静,很明显,这是等着瞎狗子自己提条件。
瞎狗子却说:“不放就不放吧,那也是你的事!我也只是来带个话,当个中间人,我这就给南京方面回话。我还得告诉他们,耿县长的营地固若金汤,日本人打不动的。”
耿聋子冷笑着说:“你还别吓唬我,我还真就不怕这个。你知道日本人为啥不大张旗鼓地来动我吗?因为我对他们来说很有用,只要我在这铜山县待一天,不管是八路军新四军还是国军,都他妈的别想进来!”
瞎狗子点头回应:“对对对,你这对外号称有三个保安团么!也是给日本人保安的!”
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跳出来,抓着他的衣服领子恐吓说:“再放屁!我拧断你的脖子。”
瞎狗子拍着他的手说:“马三爷,快放开,我一害怕就放屁,还可能拉裤子,你给我洗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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