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瞎狗子溜达到侦缉队,夏雨华又替耿县长传话了,现在他手下又发展了三个团的兵力,要求瞎狗子再给他筹措十万大洋作为军费。
瞎狗子原本乐呵呵的,一听这话,脑袋就疼起来,瞬间暴跳如雷:“把我当成摇钱树了?我这辛辛苦苦的,就想凑点钱养活一个团的人,他张嘴就是十万,咋不去抢呢?”
康掌柜和禹航听到动静赶紧围了上来询问情况。
众人一时间也是异常气愤。
康掌柜翻起了旧账:“民国28年底,他耿聋子纠集丰沛县老部队五六百人血洗千里井,八路那边牺牲了二十多人,刘学勤的顶头上司就是在那场事件中没的!在湖西一带还处处跟八路过不去,南边,跟新四军划分地块,经常制造摩擦…”
瞎狗子皱眉问:“那你们咋不揍他去呢?我现在巴不得弄死他呢。”
康掌柜叹气说:“也是为了抗日大计,一忍再忍的。这个人在铜山县搞中学,搞抗日锄奸,还有可取之处,所以,一直委曲求全…”
“别说了!”瞎狗子恼火地说,“你们委曲求全,那是你们的事,把我当摇钱树,那就不行!我这两年受够了委屈了,雨华哥,给他写信,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,就看他有没有能耐来拿了!”
夏雨华可不敢写这个信,跑去找孙副县长求助。后者马不停蹄地跑来斡旋。
他开口就毫不客气:“夏会长呀,你要看清楚形势嘛!这个会长怎么来的,你不会忘了吧,你能活蹦乱跳地逍遥快活,可不能心里没有数!耿县长对你可是很不错的!”
瞎狗子嘴角一撇,很是不服:“张嘴就是十万大洋,这是要把我的家底给掏空呀!等于要我的命,门都没有!我能留你到现在,也是给了他面子,逼急了我,我就当真汉奸去了!我能保证他在这铜山县混不下去。”
孙县长第一次冷了脸说话:“你小子说话可别这么冲,耿县长23岁当县长,可不是这么好惹的!他的耳目遍布全城,手下又有了三千多人的队伍,就凭你这侦缉队二十来把枪,恐怕你还动不了他!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工作,要留那么多钱干啥?不如拿出来干点保家卫国的正事。”
瞎狗子拍桌子:“日本人都没来抢我的钱,他耿聋子就来抢了,那我还反啥日?保家卫国?我保个屁!你回去告诉他,钱,我一分都不出,别逼我,要是敢对我动心思,我能让他在这铜山地界一天都待不下去,不信就试试!”
孙县长指着他恶狠狠地说:“好,你等着!这话会让你自己吞下去的。”
说完就甩手离开了。
几个死忠把他围了起来,夏雨华心有余悸地说:“狗子,这耿某人手段真的挺黑的,以前就亦官亦匪,咱还是别闹了,不行跟他商量一下,打个折扣…”
瞎狗子推他一把,大声吼道:“打个龟孙折扣!这一个大子都不给他。卖小鸡的,跟你们的人说一声,没事别瞎溜达,我这几天要清理掉城里耿聋子的耳目!卖鸡爪的,我要替你们的队伍报仇,让你们的队伍给我配合一下,别让耿的队伍跑你们防区里了。”
康掌柜和禹航几乎同时惊呼:“你疯了?”
瞎狗子瞪着眼睛说:“我是有底线的,以前一万两万的还能接受,他这是一下把我的底线给扒光了,我要是再当孙子,下一步就扒我的皮了,喝我的血了!”
众人不知如何劝阻,这人爱财如命,况且他的钱日后还有大用,于是都呆立在旁边一言不发。
瞎狗子抓起电话,使劲地摇了两圈,让接线员接通了皇协军司令部。
“二哥,我让人熊了!”他委屈巴巴地说,“那耿聋子要敲诈我十万大洋,叔能忍婶子不能忍!借我一点兵,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,我得出了这口气!”
陈昌森司令二话没说,当即痛快答应:“正好,咱这新官上任三把火,第一把火就烧他头上去!咱们两个联合给日本人打报告,顺便捞点功劳。”
这昨天才结拜的兄弟,还真是给力!
瞎狗子否定了这个做法:“我觉得没必要打报告,要是咱们扑了空,回来给日本人没法交代,不如拿到战绩之后,再来请功也不迟,不过就是一帮子土顽而已,没必要折腾太大动静。”
陈司令依然毫不犹豫:“说吧,你想怎么办?借多少人?”
瞎狗子直说了:“北区那个梁团长之前跟我有些交情,我想让你把他那个团借给我,如果有了损失,全部算在我头上,功劳全是二哥你的!”
陈司令客套起来了:“瞧不起谁呢?尽管带着去玩,出了事我兜着!”
梁大元的队伍兵精马壮,这次终于被派上了大用场,作为先头部队,趁着天黑,运动到铜山西北柳新乡一带,根据线报,这里驻扎着耿聋子的一个团,有一千多人。
这个乡原本是八路军的一个秘密驻地,千里井事件之后,被耿聋子的队伍鸠占鹊巢。他的这个团去年的时候仅仅只有20多人,今年就已经发展到1千余人,可见其影响力有多强。
在天亮之前,兵分四路,成功把各个路口给切断了,并一步一步收缩包围圈,在距离对方营地还有一里多的时候,瞎狗子让梁大元下令停止前进,用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