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安国公的情况,十几年前有一场战役,他们父子三人全都上了战场,但活下来的只有安国公,就连刚满三岁的孙子也失踪了。
不过细节他就不知道了。
再仔细看看安国公和黑玄,两人确实有五分相似,是亲孙子没跑了,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激动。
听说国公夫人因此事都得了癔症,他在心底叹息一声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“那既然安国公认了你,你便跟着他回府吧,旁的东西我让黑刃给你送过来就是了。”
安国公乐了,“就是就是!你主子的话都不听了?”
黑玄一脸受伤,“可是主子,我想有始有终,不想突然间在大家面前失踪。”
安国公眼里闪过一丝赞赏,好小子,重情重义,不愧是他的孙子!
白祈年也懂他的想法,毕竟白府里面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人。
“那这样吧,你就别和我一起回去了,你也知道夫人的病着急,既然安国公也去,你就坐他的车回去吧!正好休整一天,我们明天出发!”
黑玄委委屈屈,感觉自己被主子抛弃了一样,“那我晚上住哪?”
这问题一时间让白祈年犯了难,看向了一旁的安国公,左右是他孙子,看他怎么决定吧!
安国公见黑玄更亲近白祈年一点,时间还长,他也不急于这一时。
“孩子,你就和白神医主一起吧,咱们明天城门口集合。”
他倒是想让这群人都住在国公府算了,但是怕自家老妻再受刺激……
他在心底叹息一声,索性就不提了这档子事儿了,等孙子回到国公府,他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。
说罢就径直朝前走去了,光看背影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样,走路都生风!
等安国公走远了后,黑玄才把一直藏起来的纸条递给了白祈年。
他用眼神询问,“这是什么?”
“当时在凤栖宫有个宫女趁乱塞给我的,属下一直没有机会,现在才交给主子你。”
白祈年捏紧纸张,将其藏到了袖中,拜别皇帝后,这才打开来看。
一展开,娟秀的字迹便映入眼帘。
他一看便知是林嫣儿的笔迹,纸条上只有寥寥一句话:祈年哥哥,可否帮我治疗不孕之症?
这个纸条应该是她做的两手准备,怕当时皇帝来了不走,她当面不好说清楚,才备的。
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用了,刚要丢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,将纸条放进了荷包里。
黑玄看到此幕没说什么,只是在心里警醒这自己,以后和紫茉成亲的话,一定不能这样对她!
想到了紫茉,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身世,貌似他回到国公府后,他和她就更不可能了。
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这亲事还不如不认呢!
下午,他跟着大家一起去采买物资。
头一次没有了任务的约束,他竟有些不自在,不知道干什么。
买好了干粮,他漫无目地的逛着,顺手给大家买了一些礼物。
他指着其中一个物件问道:“老板,这个怎么卖?”
老板登时笑眯眯的回道:“客官,这是一款花生吊坠,寓意着‘好事发生’!”
“这是什么玉做的?”乳白色的质地,让他想到了奶糖。
“咱们这是上好的凝脂白玉做的,您摸摸触感温润!”说着将攥在手里半天,已经被焐热了的白玉递了过去。
黑玄也不会挑,只觉得这摊子里的东西就这个他看上了眼,回去送给紫茉她一定欢喜的紧!
她一向最喜欢这些值钱的小玩意了!
选购好后,他就回到了客栈,这一晚,他竟奇迹的失眠了,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。
以前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,他根本没时间用来伤春悲秋。
他闭着眼睛,耳边是其他暗卫的打呼声,脑子越来越清醒,索性,他直接爬起来,顺着窗户往外看夜景。
窗外的街道上静悄悄的,只有零星几个人路过,这就是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了吗?
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样。
第二天,他毫无预兆的起晚了,一起床就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。
他心跳直接漏了一拍,连忙下床找人,发现他们已经退了房走了。
这一刻的失落,是用言语无法诉说的,有种被抛弃的感觉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,一抬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,他面上一喜,紧忙将信展开。
“黑玄,我们见你没醒就想着先去城门口等安国公了,你看到此信也快些来吧!”
这下他脸上终于有了笑脸,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,赶紧往城门口出发,远远地就看见了两队人马。
一队全是马匹,没有马车,是白祈年一伙人,另一队自然就是安国公的人马了。
他年纪太大了,马车更舒适一点。
见人都齐了,白祈年作揖和他们告别,“安国公,黑玄,我们就先走了,内人盼着我早些回去呢!”
黑玄正欲翻身上马,被白祈年一把拦了下来,“你和安国一道吧。”
还冲他使了一个眼色,意思让他多陪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