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言商走过去看了看钟念念的脸,皮肤都被烫破了,红肿里带着血迹。
怎么会这么严重?
“呜呜呜,言商哥哥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时言商心里烦躁,却还是拍了拍常月欣的肩膀,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你先回去,这里的事我来处理。”
“那、那我先走了。”
常月欣又对着钟念念鞠了一躬,脸上尽是愧疚,“钟姐姐,实在对不起。”
钟念念始终一脸讽刺的表情,时言商是盲了心吗?
有哪个人给病人喂水,会用滚烫的开水?
这样说不通的逻辑,他都愿意相信,而她的解释,无论多么情真意切,这些年他都始终听不进去半分。
时言商床头的摁下呼叫铃,然后取出毛巾要给钟念念擦湿透的头发,却被她推开。
“你走开!时言商,现在你每次靠近,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。”
时言商喉结滚动,他终究没说话,只是把毛巾递给回来的李春花,“给小姐处理干净。”
“是。”
李春花不敢多嘴,默默给钟念念换上干净衣服。
医生过来给钟念念处理了伤口,嘱咐道,“烫伤有些严重。切记不要沾水,要忌口,注意不要让伤口发炎。要不然很可能会留疤。”
李春花仔细的一一记下,“知道了,谢谢医生。”
李春花忙前忙后的照顾钟念念,时言商远远站着不发一言,直到他的电话铃声响了。
男人看了一眼床上双眼紧闭的女人,他出去接电话,“月欣。”
“言商哥哥,我、我要死了……。”
电话里传来悲痛的哭声,时言商捏着
手机的手紧了紧,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的检查报告出来,医生说我是……呜呜呜。”
常月欣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,时言商耐心的安慰她,“别害怕,一切有我。别哭了,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门外的脚步声快速远去。
重症监护室里,李春花发现钟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,她的神色平静到如同一汪死寂的水。
李春花感觉心里像被堵了一大团棉花,也不禁跟着难过,“小姐,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,发泄出来就好了。”
说完,李春花就急忙说,“不不不,小姐不能哭,不能让脸上的伤口发炎。要不,你打我出气吧,小时候,我妈妈生气的时候就打我发泄。要不然,你会憋出病的……”
钟念念看着一脸焦急的李春
花,她不禁泪花涌动,觉得感动极了。
这样一个在恶劣环境里长大的小丫头,都这么坚强,为什么她要把自己禁锢在绝望的牢笼里呢?
她下定决心,“春花,我想出院。”
“不行的,小姐。现在你的身体还不能出院。”
钟念念伸手紧紧握住李春花的手腕,“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,只是我再不走,我的孩子就要没有了。请你帮帮我。”
私自帮助钟念念,没有经过时言商同意,李春花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失去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。
可终究,李春花还是点头了,“好,我帮你办出院。”
李春花转身要出去,钟念念趁她不注意,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她的口袋里。
……
时言商从常月欣的病房里出来,却发现重症监护室
没有了钟念念的身影。
李春花等在那里,把离婚协议递给时言商,“时先生,钟小姐离开了,她让我把这个给您。”
时言商暴怒,“她怎么离开的?是谁给她办了出院手续?”
李春花紧张地咽口水,“是我。”
时言商目光可怖的瞪着李春花,她鼓起勇气又说,“时先生,钟小姐说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,也不会再妨碍您和常小姐在一起。你就放过钟小姐和她的孩子吧。”
男人心里的弦猛然崩断,“你知道什么?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?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多管闲事,很可能会害死她!?”
时言商疾步离开医院,他不停的打电话,通知所有势力,封锁住所有离开a市的通道,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拦下钟念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