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锦华掀了掀眼皮,冷冷道:“不处置她难消我心头之恨,难道夫君要替她受罚吗?”
荣璟轩哑口无言。
宋卿卿不敢吭声,怕云锦华追查自己。
但是福慧被拉走之后,云锦华突然看向宋卿卿道:“她一个丫头断然不敢那么大胆,卿卿,你方才如此迫不及待拿她弟弟威胁她,是怕她说出你才是幕后主使吗?”
宋卿卿心里打鼓,紧握双拳才不没有让自己失态,她哭泣道:“姐姐,你怎会如此想我!是那丫鬟恶毒,我才替姐姐教训她的。”
“是吗?”云锦华面沉如水。
但她这样静静的看着宋卿卿,却让宋卿卿感到脊背发麻。
她求助似的看向荣璟轩,嘤嘤道:“表哥你知道的,我小时候经常为受伤的小动物包扎伤口,给他们带吃的,我们还一起救过一只冻伤的小雀,我不可能指使别人伤害豆豆,更何况我知道豆豆是姐姐的宠物,更不可能去伤害它了!”
荣璟轩并未如她所想替她求情。
他听到了刚才她急于威胁福慧的话语,他不是识人不清的傻子,自然会有所怀疑。
云锦华嗤笑:“小时候能代表现在吗?”
她话音刚落,福慧又被人带了上来,准确的说是抬上来的。
云锦华看到她背后血红一片,面色不改:“福慧,还不说实话?”
福慧惊恐道:“我说,我说,是宋姨娘让我做的。我房里床铺下面,藏有宋姨娘给的一百二十两银子,世子妃派人一查便知。”
说着便有人将那一百二十两银子递上来,装银子的荷包上绣着福慧的名字。
宋卿卿软倒在地:“姐姐,是她偷的银子,她诬陷我。”
云锦华冷哼一声:“事到临头还想狡辩,晚了。掌嘴一百,每日为豆豆跪满两个时辰,直到豆豆完全康复。”
“表哥,我是冤枉的。”
荣璟轩闭眼,没有再开口。
院内巴掌声不断,待宋卿卿自扇一百巴掌后,姣好的脸蛋红肿成猪头一般。
她的嘴角溢出血来,眼神麻木,看起来很是破碎。
“你为什么要对豆豆下毒手?”云锦华怒气未消。
想起乞巧节上她所受到的屈辱,宋卿卿握紧了双拳,但她不敢表露分毫。
宋卿卿柔弱的说道:“姐姐,我不是故意的,我知道错了,你饶了我吧。表哥,我知道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这时李太医已经处理好了豆豆的伤势,他走出房间拿着帕子擦拭脸上的汗:“小狗内脏多处破裂,我已经缝合好,日后需小心照顾。这是药方,按时喂他吃药。”
“多谢李太医,让您费心了。”容锦华递给他一份封好的红包。
半个月过去,云锦华都在用心照料豆豆。看到豆豆从奄奄一息到现在的精神尚可,云锦华终于露出笑容。
虽然现在豆豆尚未恢复,但比以前好很多。刚开始豆豆躺在那里,痛得连哼唧声都微弱到听不见,现在都能大声汪汪叫了。
荣璟轩看到云锦华脸上的笑意,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。
只是锦儿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小狗身上,她生活里似乎只有照顾豆豆一件事,荣璟轩觉得受到了忽视。
他融不进锦儿的生活了,他们似乎很久没有愉快的聊天,很久没有相互依偎在一起,也很久没有共同抚琴了。
荣璟轩眼神微暗,他命人将‘绿绮’抱来。
锦儿曾用‘绿绮’为他日日抚琴,听到锦儿的琴音,他就会觉得无比平静。
锦儿最为重视‘绿绮’,她说这把琴记录着两人一起度过的难关。
他的手指按在琴弦上,曲子在他手底下流淌,好似潺潺流水自山间流出。
清风徐来,小狗配合汪汪两声,琴声飘荡在栖云苑上空,弹奏出悠闲的光阴。
荣璟轩深邃的眸子始终追随云锦华而动,他的视线无时无刻不黏在云锦华身上,他在用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,勾起她心底与他在一起的回忆。
但是,他注定徒劳无功。
她要喂豆豆吃饭,为豆豆理毛发,还要处理府里各种杂事,唯独将他忽略。
荣璟轩接连为她抚琴几日,始终不见她的回应。
从前他抚琴的时候,她眼睛里总是赞叹,说他的琴音无双,名满天下,但是现在她听着这样的琴音不为所动。
荣璟轩的心境受到影响,手底下的琴弦发出急促的声音,扰得人心烦意乱,小狗不安的低吼。
云锦华终于看向他道:“夫君,你的琴音扰到了豆豆。”
铮的一声,荣璟轩骤然停下,眸光深沉:“锦儿,你来为我抚琴。”
云锦华摇头:“夫君,我想静静。”
荣璟轩脸上露出龟裂的表情,她居然拒绝他!
荣璟轩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紧张,他审视着云锦华,无端发怒:“锦儿,你敢拒绝我?”
云锦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无奈说道:“夫君若是想听,那我便为夫君抚琴吧。”
将他激怒,然后再为他抚琴?
荣璟轩脸色铁青,咬着牙道:“锦儿,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听你弹琴?”
云锦华不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