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断了。” “断?如何断?” 庖硕迷迷糊糊的嘟囔着,半眯的眼睛已经是快要睡过去了。 “憨货,别睡了。” 被孤夜踢了一觉,小胖子差点就要掉下床去。 “干嘛呀,都什么时辰了,还让不让人睡觉啦。” “睡睡睡,你就知道睡。这里是令支寨,山那边可都是东胡人,东胡人啊,来去如风可全是骑兵。 要是能把颜老头训马的本事学到手,无论是对保命还是获取战功,都是个很有效的助力!” “就算再有助力老头子不教咱们又能如何?总不能将他吊起来打吧?” 庖硕抱过枕头,一脸不悦的靠在榻边打哈欠说道。 “哈,我还真有个手段,保证比把他吊起来打还让人难受。” 庖硕虽傻,但这些日子熟悉下来,他也知道这个好朋友有些蔫坏。见其笑得奸诈,便知道肯定是想出什么馊主意出来了。 “孤夜,你可别乱来啊,不会是真想下黑手吧?这可不行啊,犯军法的呀!” 庖硕是真急了,他是憨,可不是傻,孰轻孰重还是心中有分寸的。此时听罢,吓得一骨碌便清醒过来。 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下黑手了,违反军规更是说不上,而且非但不违反,还要更加的拥护才对。” “你到底在说些什么?我怎么听不明白呀。” 庖硕越听越糊涂,不过在确定了不会违反军规后心中才稍安下来。 “禁酒令啊,军队中不是不准饮酒吗?那么就彻底把它给掐咯!那老小子不是依仗着一手特殊的训马术从马倌们身上换酒喝吗?我便来个釜底抽薪馋死他,等到其肚子里的酒虫快要咬破肠子的时候,到时候咱们再提着酒过去,看看他是答应不答应!” 孤夜说完还不忘阴恻恻的怪笑两声,从窗外透过来的月光正好照在其脸上,让身边的小胖子见了心里瘆得慌。 “釜……釜底抽薪?那那……那要如何抽?” “说你是个憨子,你还真是个憨子啦?也不想想整个勇武营暗地里偷偷流通的酒的源头是在自哪里的! 是咱们火头军啊!卖酒糟的商贾送进来的酒本就量不多,只要跟老狄说说让他们将酒停一停,再把自己人手头上的存货给收收,用不了多久,颜老头肯定是要炸毛的。 到时候,嘿嘿……” 而事实证明,这个计划想要真正达到该有的效果还是需要许多时间的。孤夜大大低估了马厩那边为了能让颜老头乖乖伺候那些战马,备下来的存货。所以无计可施之下,也只能用时间去耗了。 日出东方又落下,后营的日子便是这样无聊的过着。每隔几天火头军依旧会照常出去采摘野菜,斥候那边也是天天外出巡弋防止东胡人的渗透。 孤夜和庖硕除了带头采摘外,便是往马厩那边送酒糟和蒸豆饼。忙不过来时,偶尔也会帮着去给伤病们送送饭。 日子其实是很惬意的,老狄整天都是咧着嘴笑,这段时间由于季节缘故菜蔬价格上涨得厉害,所以油水也是越来越足了。哪怕是天气愈发凉的情况下,由于有了孤夜的计划性采摘,这油水最少还可以再赚它一个月。于是火头军全卒上下,见到这两个小年轻无不是笑脸相迎。 当初一起来的那些征卒们也大多正式形成了初步战斗力,偶尔在为伤兵送饭时,孤夜远远的便能从巡逻的队伍中遇到几个熟面孔。 最牛气的还要属那个叫木离的,听说他在几天前已经成功举起三百斤的石锁,将军闻之大喜,便直接把他调进了斥候卒。 不过对于孤夜来说尚属好消息的是,木离在前往军械库选取专属武器的时候并没有将他那把硬弓挑走,而是选了另外一把。 而就是这样平静无波的生活,直到某个黄昏被一支穿透脖颈的利箭彻底打破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