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天还带着热,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洒在地面上,谢氏公关的院子已经打理过一次了,剪下来的花都分别用来做了插花。
林长思从画室出来,径自回房间,外面都是热浪,今天的秋天,要比去年的还要炎热,她穿的轻薄,还是觉得贴在身上热的不行,房间里没有开空调,谢如珩受不了。
明明那么炎热的天气,他却是要穿厚一点的衬衫。
“你醒了?”
推门进去,谢如珩已经午睡起来了,他的神情还是呆愣的,看样子是刚醒不久,他似乎要比之前疲惫很多,每次工作到深夜,都能靠在桌子睡过去,林长思好几次都是强行拖着这个人去休息的。
“长思?”他还没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从外面回来,他们不是一起睡午觉的吗?
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林长思疾步上前,到他面前问。
谢如珩昨晚有些发低烧,今早起来才退的,人不太精神。
“没有。”接触到林长思温暖的手背,他才彻底回过神来。
他是不舒服,才吃了药睡觉的,长思之前说要去画画,所以这才回来。
“后面的事晚音会做的,不需要你了吧?”她坐到他身边问。
谢如
珩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不肯点头,他不能半途离开,哪怕是最后的收尾,他都要收的漂亮,这样才让人放心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林长思知道答案,不太开心,她只是希望这个人好好的,其他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“抱歉。”谢如珩道。
林长思握着他的手,“你有没有做错事。”
他做的,就是以绝后患而已,明明错的就是别人啊。
之前谢锦秀还能喘气,是因为谢如珩要顾着林长思的身体,现在这人好了,他就没什么顾忌的了,没有人能够赢的了他,这是谢锦秀最近才体会到事。
他做的无数假设和计划,都被他一一识破,包括利用霍霆均对付谢如眠,谢如珩就像是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,能准确的算准他的每一次动向。
与他交手的这几年,唯独这半个月才真正体会到他的可怕,他之前以为难缠的是谢晚音,现在才发现,谢晚音才到哪儿啊。
“谢总,小林那边都失败了,木霆琛怎么都不上当。”助理打电话汇报着情况。
谢锦秀烦躁的摔了手机,就连木霆琛都不那么容易上当的吗?
他不知道谢如珩为什么逼的那么急,急到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。
秋
天的雨一下,天气转凉,它跟夏天声势浩大不同,秋雨总是又小时间又长,下的人心烦,院子里的乔木落光了叶子,晚秋的花都被雨水浸湿,耷拉着脑袋。
谢氏公馆的会客厅里,谢雨林早就不复当年谢二爷的风光,他现在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,穿着中山装佝偻着背,一向神采奕奕的他,颓废的差点认不出来。
主位上的谢如珩还跟当年一样,比当年更加有气势,他喝了一口茶杯里的热水,等着上门来的人开口,为了他的身体健康,长思已经不允许他喝茶了。
“如珩,看在雨安的份上,你放过锦秀吧。”谢雨林低声下气的哀求,求这个人放他儿子一条生路。
“怎么说你们都是雨安的孩子啊,她那么善良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,一切都是我的错,你放过他吧,我愿意承担一切,我愿意去自首。”
“如珩,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,只要你肯放过他。”
谢雨林卑微的祈求,得不到谢如珩的半个眼神,他越求越绝望,最后跪在这人的面前,希望他能有一点点恻隐之心。
“如珩,我求你了。”
谢如珩这才看了他一眼,他意识佣人把人拉起来,谢雨林还以为成功了,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,直接把他打入冰
冷的海底。
“不可能。”
他不会放过伤害过他们的人,因果循环,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。
“谢如珩,锦秀没有做错事,都是我逼他的,不关他的事。”
谢如珩不想听,他放下杯子起身离开,林长思只让他出去半个小时,如今快到时间了,任凭谢雨林怎么喊都没有用,最后他被赶了出来,衣衫都是湿透了,十分狼狈。
外面的管家扶起他伺候了一辈子的先生,现在家里的佣人都走光了,只剩下他一个,谢锦秀彻底翻不了身,他们即将面临牢狱之灾,谢雨林上门去求谢如珩放过他们,可显然,他失败了。
林长思不过问他们的事,只是照顾着谢如珩的身体,她在房间里清点行李,他们马上就要去旅行,这次没人能够阻止他们了。
谢如珩推门进来,就看见林长思像是勤劳的小蜜蜂,整理着他们的行李,他上前一步将人抱起来,坐下后放在自己的腿上,林长思抱着她的脖子,笑眯眯的看着他,亲了亲他的嘴唇作为按时回来的奖励。
“都解决了吗?”她问。
谢如珩点头,自己讨了一个吻,“后天放晴。”
“那就定后天的机票,我们直接飞过去,我已经联系好了,那边天气
很好,我们可以多玩几天。”林长思做着规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