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景序直面他,不闪不避,冷笑一声,“无能狂怒而已。”
他知道,厉北君不会真的杀了他,他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他帮着处理善后,厉北君能把北国治理到如今地步,除了外出征战,帮着打胜仗的孟谦,最重要的就是江景序。
有时候厉北君自己也很庆幸,庆幸江景序不是父皇的儿子,否则哪里轮得到他继位。
江景序知道他离不开自己,但他随时可以离开他,他的去留,就看孟家如何选择了。
看他肩膀见了血,厉北君握着剑的手一抖,不敢再深入一分,怕他伤了根本,无法再为他办事。
一个江景序抵得上十个老臣,他当真是有帝王之材,他无法放弃他。
江景序拔下肩上的剑,言语带着威胁,“别再伤害孟家,若再如此,我会自刎在金銮殿,已证公允!”
厉北君被他的话吓到了,手里配剑都掉落在地。
江景序不再理会他,快步离开。
回到江府,孟书颜欢欢喜喜出来迎接,看见他肩膀上的血已经侵染到腰间了,她吓的捂住嘴,眼泪瞬间涌出。
“你怎么了!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,谁砍的!”
想到什么,她气愤的一拍桌子,“厉北君砍的是不是!只有他有这个胆子!”
江景序抿唇,委屈的点了点头,哪还有刚才半点气势,俨然变成了受了委屈,回家告状的小孩子。
芍药赶紧拿过来伤药,孟书颜拉着他回屋包扎伤口。
看着砍的如此之深,她哭的一抽一抽的,“厉北君这个浑蛋!怎么能这么对你!有朝一日,我要踏平他的殿宇,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!”
还有那些临阵倒戈,平时对他们家毕恭毕敬,如今欺负到父亲头上的死大臣死老头子们,要他们跪着求她。
见她又哭了,江景序不敢再装可怜,拉过她的手带进怀里,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。
“娘子不哭,为夫这是权宜之计,这里毕竟是厉北君的地盘,即使我的暗卫有安插在皇宫,但也有限,也无法跟他这么多人抗衡。”
“他离不开我的辅佐,今日我跟他闹翻,故意惹怒他砍伤我,让他心虚,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动父亲和大哥。”
厉北君一直有除掉孟家的想法,他和书颜的成婚,增加了他的危机感,提前动手,他有责任保护他们。
孟书颜听懂了他的意图,但还是很心疼,“那你也不能用自己身体去谋划啊,万一落了病,你要我下半辈子如何过!”
包扎好伤口,江景序拦腰抱起娇妻,眼里不怀好意,带着她快步往床榻走去。
“有没有病根,夫人自己查验便是。”
后半夜,孟书颜累的不行,江景序依依不舍,给她倒了杯茶缓缓。
“书颜,你最近是不是荒废锻炼了,这可不行啊,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过的舒心。”
孟书颜瞪了他一眼,推了推他,江景序吃痛一声,孟书颜赶紧缩回手,“推疼你了吗?我没用力啊!”
江景序一把抓住他的手,亲了亲,唇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。
“哈哈哈哈,没有,我的身体如此好,你还不知道吗。”
之前孟书颜的确不晓得,这回事彻底知道了,不敢再造次。
他从后面环抱住她,手指卷着她的头发把玩,沉默半晌,把自己想法跟她说。
“书颜,之前我跟爹提到过,以后等爹老了咱们去玄月国生活,这计划提前怎么样。”
本来想按照爹的想法,等他老了告老还乡,她们就搬去玄月国住,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厉北君逼的太狠。
孟谦如此忠君爱国,可厉北君那副德行,他还守着跟先皇的约定保护北国,他真的觉得不值当。
孟书颜想也没想就回答他,“好啊,我是没意见,大哥其实一直想做的不是将军,而是从商,我娘死的早,父亲又不愿意跟她人将就,人丁单薄,能继承孟家的只有大哥,若放弃这些,他应当没意见,就是爹不会同意。”
北国给她的记忆实在不是很好,前世死掉的那一刻,她对北国是有留恋的。
因为她的锦宁埋在这,父亲母亲埋在这。
今生今世,北国没有锦宁,父亲大哥就在身边,就是母亲骨灰还留在孟家祖坟,走时可以一并带走。
江景序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,一点留恋也没有,可见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都不是很美好,要不然不可能愿意离开故土。
抱她的双手又紧了一分,“爹那我去说。”
折腾的不是很晚,除了江景序肩上有伤以外,还因为明天一早准备去说服孟谦。
两人找的第一个人不是孟谦,而是孟州,准备逐个攻破。
夫妻俩一人架着一只胳膊,带着孟州去酒楼里谈。
看着他们的假笑,孟州觉得瘆得慌,“你俩打什么坏主意呢,快放开我!”
孟书颜嘿嘿一笑,“哥,看你说的,我们就是单纯的想请你吃饭聊聊心里话而已,你怕什么。”
江景序妇唱夫随道:“没错,我和书颜成婚,大哥你出了不少力,我们也得关心关心你,说些体己话。”
孟州一头雾水,“你们新婚燕尔,天天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