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处柴房是府里最破的一间,位置偏僻,阴暗潮湿,除了一些不用的杂草,几乎没放置过其它东西。
孟谦几人赶到看到周围环境如此恶劣,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他差点哭出来。
等不及下人去取钥匙开门,孟谦一觉踢开锁着的柴房。
孟书颜已经摆好姿势,脸上蓬头垢面,看着奄奄一息,好不可怜。
孟谦看见她神情恍惚,瘦的看着不到一百斤的样子,不敢认这是昔日胖乎乎可爱的女儿。
他小心翼翼蹲下,手都是颤抖的,没有力气的,“书颜?你是书颜吗?”
听到声音,孟书颜缓缓睁开眼,害怕的缩了缩身子,声音微弱无力,“啊!不要打我,不要!母亲我错了,不要打我啊!”
听到声音跟自己女儿一样,确定就是她,看着她委屈害怕的样子,孟谦再也忍不住,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。
“书颜,不要怕,是爹爹,爹爹和你大哥都回来了,你这是怎么了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怎会瘦成这样的?!”
孟州握紧她的手,拍着她的后背安抚,“书颜不怕,是大哥啊,你看看我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孟书颜试图睁开眼,看清来人是谁,她一下扑到两人怀里,委屈的不行,哭的泣不成声。
“爹,哥哥,你们怎么才回来啊!书颜受了好多委屈,我好想你们啊,呜呜呜。”
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孟谦抱着女儿同样哭的泪湿了眼眶。
孟州看向身后的柳氏,眼里的恨意明显,似是要将她剥皮抽骨那般憎恶。
“你对书颜干了什么!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,你还打她了?你怎么敢的!”
他死死抓着柳氏手腕,用力一甩,柳氏重心不稳,摔了个趔趄,屁股似是摔成了两半,疼的肝胆俱裂,但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疼痛,后怕的脊背发凉。
“我我我,我没有啊!我只是把她关在这静思已过而已,什么时候打她了!况且也不是我要关的,是老太太下的命令!”
凭什么罪责都落到她头上,他们俩就知道宠着孟书颜,眼里重来没有过她和云云。
想到什么,她眼睛突然亮起。
对啊,孟谦现在回来了,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,只要让他跟老太太去求情,云云说不定就不用嫁给李显那个蠢材了。
想到这些,立马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爬过去抓住孟谦的腿。
“夫君,夫君你听我解释啊,把她关起来不是我的主意啊,是娘吩咐,我只是照做,你不能把什么罪都扣到我头上!”
孟谦听到这话,有些动摇的看着她,“真的?不是你的主意?”
眼瞅着他就要信了柳氏的花言巧语,孟州赶紧打断他们说话。
“爹,还是赶紧把妹妹带回听雨轩吧,她快支撑不住了。”
只是……他为什么在这附近闻到了排骨的味道?他今天吃的是馍馍,也没吃肉啊,真是奇怪。
孟书颜这时虚弱的伸出手,颤颤巍巍的,“爹,我好冷,我想回我自己的院子。”
“好好好,爹这就带你回听雨轩,书颜你睡会儿保存体力。”孟谦顾不上柳氏,抱起女儿大步流星往外走。
看着远去的背影,柳氏心里慌乱不堪,总感觉要变天了,她向来胜券在握的所有事情,仿佛正在一步步脱离掌控。
蹲在屋檐上的江景序,看着他们顺利离开,紧绷着的心弦放松不少。
看向身边人,吩咐着,“广白,等会儿你去找……”
回到听雨轩,孟书颜躺在床上,大夫过来诊治,这大夫看着有些眼熟,像是经常出入江景序家里的那个大夫,应当是他安排的。
她刚还怕瞒不过大夫这关,现在放心了。
诊完脉,老大夫长叹一声,一脸菜色的看着孟谦又叹了一声气,给父子俩吓的三魂没了七魄。
“唉!孟将军,令千金身体常年吃增肥的药物,后又陡然变瘦,这身子自然受不住,她又在柴房里关了这么久,体内寒气入体,有伤肝肺,恐怕要养上好长一段日子才能好啊。”
他其实并未说假话,只是这脉案是之前他给孟书颜诊脉整出来的。
听孟将军说,她这几天一直关在阴冷柴房里,奇怪的是不但没受冻挨饿,反而身体养的比以前更加健康了,想必每天都在喝养身体的药膳,才养得这么好的。
此刻孟谦心里愧疚万分,一下老了好几岁。
“早知如此,就是带她到战场上去,也不会让她留在家里让她遭受这份罪啊。”
孟州也懊恼不已,辜负了母亲的嘱托,没有照顾好妹妹。
躺在床榻上的孟书颜转过头,看着两人的背影,眼角忍不住流下泪。
她根本不值得他们对她这么好,前世若不是她固执己见任意妄为,他们怎么可能会被砍头,她是孟家的罪人,是全家的耻辱。
送走大夫,父子俩寸步不离的照顾她,孟州心疼的掐了掐她的小脸,“你怎么瘦成这样了?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,你又为什么会被关进柴房?祖母为什么这么对你?你到底遭受了什么。”
孟书颜眼神暗淡,眼神失了焦距,看着他们心里一直压抑的委屈和煎熬,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