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江景序错愕的神情,就知道他肯定没想到是厉北辰的。
厉北辰很擅长伪装,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争不抢,温润公子的模样,根本不像是会屯兵会谋反的乱臣贼子。
江景序确实没想到会是厉北辰的,他其实能察觉到厉北辰狼子野心,但屯兵器却在他意料之外。
毕竟他没母家支持,他亲生母亲是个宫女,养母丽妃也不是很喜欢他,他没有争夺的实力。
孟书颜见他没反应,有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。
“咳咳,怎么样公子,可以动手了吧。”
大老远把他们带来这,就是为了借他的手给厉北辰重重一击。
前世她逼迫父亲投靠厉北辰,帮他谋反,父亲带她来过两次,她就记住了路线。
她现在没有帮手,打不过这么多兵,但这男人有,而且他连她父亲都不怕,肯定也不会怕厉北辰。
搬空这些兵器军火,既摆了厉北辰一道,还救下了他们三人性命,不管眼前这男人是何身份,只要他截下这批货,跟厉北辰就结下了梁子,日后定不会站在同一阵营。
一箭三雕的买卖,值得她冒险。
江景序犹豫再三点头同意,他吩咐身旁的广白道:
“给决明发信号,让他带人来!”
孟书颜提醒道:“现在是子时,等到丑时他们会轮岗换一批士兵夜间看守,那时是最松懈的,你们可以等丑时再动手。”
江景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而后轻嗯一声答应。
几人爬出芦苇丛,找到一处隐蔽树林等待决明和丑时的到来。
广白发完信号回来,看着自家主子捂着肚子,脸色惨败,他赶紧过去扶住他。
“主子您是不是伤口又疼了!定是方才那胖丫头撞的!您的纱布都渗血了!”
江景序面色凝重,有些不悦,“她是孟将军的女儿,别这么叫人家!”
广白不情不愿的哦一声,等包扎完,决明也赶来了。
广白跟他说了,被追杀分开后发生的事,加上决明带着的人,差不多有五十人左右,现在只要等丑时士兵换岗,他们就可以动手。
江景序从决明回来后,就一直拿着药瓶心不在焉,突的起身,拿着止血散走到孟书颜身边,俯视看她。
孟书颜被看的发毛,“怎么了公子,有事吗?”
江景序有些别扭的别回头,将止血散扔到她手里,“将药粉撒在伤口上,可以镇痛止血。”
话落,转身大步流星回到自己靠着的大树旁坐下,闭目养神。
孟书颜看着药瓶,再看看自己脚后跟渗出的血了然。
用完他给的药果然不流血了,比较刚才,真的不疼了。
她拿着药瓶在手里摩挲,若有所思。
“小姐,您想啥呢,这么出神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她只是好奇,好奇这男人到底是谁,他们的话,明明就是土生土长的北都话,会是北国人吗?
他身边的这些人,身手比大内高手都厉害,在北国若有这么一号人物,为啥她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借着这个的机会,她一屁股坐到男人身边。
“多谢公子的药,我脚好多了,还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?”
本以为他不会回答,没成想江景序竟说了。
“江景序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孟书颜瞳孔放大,猛然打了个寒战,一切都说的通了。
怪不到觉得他眼熟,他竟然是江景序,北国最年轻的权臣。
前世江景序在厉北辰造反前几天,突然暴毙家中亡故。
他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,皇帝很重用他,当时父亲跟着造反时,就一直很忌惮这个江景序,还想过除掉他,不成想还没动手他自己就先死了。
他能力太过出众,少时是伯爵府的世子,父母早亡,家道中落的伯爵府全靠他一个人在撑着。
年仅23岁,就坐上三品中书令的位置,不少人眼红,却无法取代他,因为他走到如今的位置,靠的是自己的满腹才华和谋算。
他六岁就考中秀才,跟她这个从小就被说是草包的大小姐的比,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就因为这些传言,不少人经常拿她和江景序比较,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,她有一段时间还很讨厌他。
原本要去江景序授课的学堂上学,都考上了就因为他在教书,就不去了。
跟他的交集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,不曾想今生竟以这种方式相遇。
江景序见她唇微张,呆傻盯着自己一动不动,勾起一抹冷笑,“怎么?不相信?”
“不不不,我相信,当然信,你没必要骗我。”
骗她对他也没啥好出,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,有意试探他的想法。
“你为什么愿意如实相告?就不怕我去举报你私自购买兵器?不怕被说乱臣贼子?”
江景序懒散的后背靠在树后,手里把玩着要药瓶看着她。
明明都是坐着,但他眼神扫向你时,就是有种破人的压迫感。
他一脸不屑看着她,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“今夜之事你不会说出去的,因为你也有把柄握在我手里,如果我是乱臣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