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。
一旁的小恒听姐姐说枇杷有多好吃也是馋得流口水。
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,摇晃着言雪琼的手臂,央求妈妈给他们种枇杷树。
沈成光在一旁笑得一脸无奈,“小家伙们,种一棵枇杷树要等好几年它才会长大结果呢,爸爸让人去超市买现成的枇杷给你们吃好不好?”
两只小馋猫一听可以吃现成的,当即表示同意。
第二天沈知言带着一大盒枇杷去班里,对昨天那个炫耀的小子说:“你看,我也有枇杷吃了。”
那个男孩吃了一颗沈知言递过来的枇杷,撇嘴。
“你这是超市里买的吧?这种枇杷大是大了些,可是一点都不甜,也没有枇杷味儿,我爷爷说了,只有自己家里种的枇杷才好吃,外面那些都是打激素和农药才长得那么好,不好吃又不健康。”
说着那小子勉为其难地递给沈知言一颗枇杷。
“喏,你试试,看是不是不一样。”
果然不一样,那颗枇杷比超市里的要小一些,色泽更黄更亮一些,味甜多汁。
吃了别人自己家种的枇杷,沈知言手里那一大盒瞬间不香了。
这天回家,她说什么都要让爸爸妈妈为她种枇杷树。
妈妈宠她,当即就打电话去问,最后还真让人送来了枇杷树苗。
一家四口在院子里,爸爸挖坑,妈妈植树,两个小家伙上土浇水,种下了这棵枇杷树。
后来小恒出了意外,妈妈郁郁而终,爸爸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她。
偌大的别墅,再也见不到曾经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,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高中时,沈知言读了归有光的《项脊轩志》,在课堂上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。
“庭有枇杷树,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,今已亭亭如盖矣。”
院子里那棵枇杷树,今亦亭亭如盖矣。
一切美好,都不复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