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且眼波浮动,指尖描摹着他的耳廓,视线落在逐渐红温的耳朵上,沿着耳垂滑过脖颈肌肤,指尖顿在他的领口处,抬眸与他对视。
“图什么?”
“你觉得我能图什么?”
沈砚垂眸,那双丹凤眼幽如深海,盯着面前的媚眼,伸手搂住她的腰肢,盈盈一握将她贴近。
她突然垂头埋在他颈窝笑了起来,“没想到外传自持矜贵的沈五爷,如此肤浅。”
密闭空间里,空气燥热稀薄,他气息微微急促,果断将她推开,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强忍自控地盯着她。
“肤浅些不好吗?”
她毫无挣扎,任由下巴被他捏在手中,迎合着仰起头,嘴角却肆意绽放笑意。
“好啊,希望我们一直这么肤浅。”
他的拇指指腹反复描摹着她红润丰满的唇,闻言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,“我很期待。”
随着尾音,他低下头颅,目光盯着她的唇果断落下,却并未落在预期的位置。
他在她的唇角重重一咬,“骗子。”
她皱眉正过头瞪他,下一秒潮湿炙热的气息裹挟着她,唇被强硬撬起,如潮水毫无预兆强势地侵占。
被迫地,不受控地,迎合地,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掐着她脖颈,指尖往上抵着,迫使她抬头,往后倒去,腰间的手掌又箍住她,摩挲地愈发滚烫,连同她的肌肤都变得潮热。
不知过了多久,狭小空间里充斥回荡着潮湿的喘息,急促低沉。
“五爷,是,真饿,了。”姜且靠在他怀里,头发凌乱,眼眸湿润,低喘着连说话都断断续续。
“叫我阿砚。”
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,手慢条斯理揉着她凌乱的头发。
姜且气息一滞,眼神里流露着诧异和害怕。
这样的称呼,过于暧昧。不应该属于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“嗯?不想喊?”
他扣住她的后脖,控制着力道将她往后一拽,迫使她看着自己。
她看着那张隐隐生起寒意的脸,浅浅一笑,仿佛哄孩子般轻声道:
“阿砚。”
那久违的熟悉感,裹着缠黏的齿音,叩击他本将濒死的心。
他眼底暗藏湿润的红意,心在此刻仿佛被她紧紧揪住,只想靠近。
“若我饿了,你愿意喂吗?”
“抱歉。”她猛地退开,眼里带着疏离,仿佛之前在她身上的是另一个灵魂,“你可以找别人。”
我只要你。他注视着她,终究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,还是不能将她吓跑。
他坐直看着前方,面色恢复如常,心却痛得难以喘息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麻烦五爷……”
“阿砚。”沈砚侧头认真盯着她,仿佛不改口便不会让她离开。
“阿砚。”姜且不习惯地唤了一声,继续道:
“我刚从青藏回来,行李都在酒店,需要去拿。”
“收拾好了吗?”沈砚问。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。
沈砚按下前面的挡板,对司机道:“刘叔,麻烦你去拿一下行李。”
随即看向姜且伸手,“房卡。”
姜且愣了愣,知道拗不过面前的人,乖乖拿出房卡放在他手上。
他将房卡给刘叔,又叮嘱道:“记得把房退了。”
刘叔拿过房卡,打开车门,撑伞离开。
车外,雪蜂拥而下,商务车的玻璃上已经满是积雪。
沈砚看了眼漫天飞雪,淡淡道:“上我那里住一晚吧。”
“啊?”姜且诧异地张嘴,这难道不是入狼口?
“雪太大了,你住处离这里太远,行车不安全。”
姜且沉思,他说得不无道理,但和刚认识的人住一个屋檐下,过于局促了吧。
虽然他们刚刚吻过两次。
这已经足够失格,大概是她醉意过浓,对长得帅的人失去抵抗力。
“这多不好意思,其实我可以在酒店再住一晚。”
她委婉拒绝。
“想必今晚有不少亲戚会住在这里吧。”
沈砚悠悠然说着,下意识摸向手腕,又是摸了空,随即掖了掖衣袖。
他的话一下击中姜且的心,无奈又谄媚地一笑,“那就叨扰您了。”
“阿砚。”
又来,真是执着。
他清冷淡然的脸颊似乎是气得微微鼓起,竟有些可爱。
姜且一下手痒,朝他后脑摸去,揉了揉,“阿砚,叨扰了。”
……
姜且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,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一直奔波经常处于缺氧状态,几乎每天都睡不安稳,每天都带着制氧机睡觉,苦苦受累,这一回来又脑子里全是他们订婚的事,整个人都处于神经混乱的状态。
如今所有事都短暂告一段落,她躺在明明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床上,几乎沾了枕头就一觉睡到天亮。
她睁眼看着渐亮的天,眼皮打架似的没过一分钟再次睡过去,再醒来时又是被那烦人的电话闹醒的。
“喂。”语气不爽,带着浓郁的起床气。
“你怎么才接电话!死哪里鬼混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