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听到赵无双是一起被造谣的,也就是在村里面的赵盼娣,陈济就想到了其他可能。
“你去查一下我家。”陈济对电话那头的楚衡道。
“你家?”
“对,这手段很像村里的人,而且谣言这么详细,只有可能是村里的人才知道的,有可能是我妈让人去了村里,或者……”
“或者直接找了个村里的人来这边。”楚衡也猜到了这个可能。
“好,我先去调查,保持联系。”
挂断了电话,陈济没了刚才的冷静和睿智。
可是他甚至连伤感和捋一捋思路的时间都没有,因为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做。
工作就像是没有尽头,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,除非他现在就递上辞呈。
可是那样也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,对栽培自己多年的上属,对家里,对信任他的手下的不负责。
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?如果真的是他妈做的事,那就又是因为自己上次的不坚定,因为他私心想要和楚乐的婚姻多存续一段时间,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。
心里一团乱麻,他试图找到一点头绪,但是每一个看似是头绪的地方往下捋都是死局。
指导工作的时候,陈济因为刚才的事情再度走神,只好满怀歉意看向自己的下属,他也知道这样的工作状态肯定不行,于是借口要去上个厕所,转身出了门。
没想到拐角处就碰上了自己的直系领导,这个院子里最高的职位,军长。
“你跟我过来一下。”
军长看都没看他一眼,似乎是早就等在这里了。
陈济头一回表现出了一种小孩子做错事的姿态跟在他身后,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。
其实他也隐约能猜到军长要和他聊什么,毕竟自己最近总是出岔子,虽然都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,但是谁也保证不了下一次出事会酿成什么后果。
两人坐下后,军长并没有马上开口,而是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包烟,抽了两根递到陈济面前。
陈济摇了摇头,正想说自己戒烟了,军长却道:“抽一根吧,看你最近的脸,愁得老十岁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遭受了什么人生的大挫折。”
陈济没说话,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来说,的确算是大挫折,让他和楚乐离婚,比让他去送死还要难受。
当然了,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,不然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军长要气死。
秋老虎已经开始强势起来,即便是终于晒着太阳,还是能感觉到微微的寒意,陈济不可避免就想到了楚乐。
这种时候,他竟然还在担心着楚乐自己在家里不会照顾自己,衣服穿少了肯定会冻感冒。
鬼使神差的,他接过了那根烟,点燃后深吸了一口,太久没有碰了,竟然有点陌生,烟劲儿迅速上头,他有种喝了酒的感觉。
在烟雾缭绕中,陈济似乎想明白了。
脑海里刚冒出要离开楚乐,让她安全这样的想法的时候,他是心痛的吗?也许是吧,但是更多的,是迷茫和错愕,他似乎没有想过没有楚乐的余生。
可是后来一次又一次的事情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开始意识到,离婚的意义,是他们再无关系,是楚乐不会在他怀里哭,在他怀里笑,甚至不会牵挂他。
他也再没有了理由去想念她,不能在工作之余抽空回去陪她睡上两三个小时。
她的情绪以后也许不会再为他而有牵动,这对于陈济来说是关于余生的凌迟。
而这场处刑,在他还没有开口提出离婚的时候,就已经开始了。
所以,陈济就像是个懦夫,害怕这场无休止处刑的开端,所以妄图用各种理由麻痹自己,来推迟两人结局的到来。
“我早就和你说过,你要是真的在乎她应该低调。”
“可是现在已经晚了。”又或者说,是一次又一次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,明明都尽力了却还是得到了这样的结局。
真的尽力了吗?
陈济又忍不住自问,可是得不到答案。
如果他陈济只是一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民,那他的确可以为了这段婚姻尽力,可是他不仅是楚乐的丈夫,他还是楚家的儿子,是队里的队长,是一个又一个陈济组成的他。
军长开口道:“现在上头有个消息,不知道对现在的你来说算不算是好的。”
陈济苦笑一声,又忍不住吸了一口烟,但是想到楚乐的脸,还是摊开了掌心,在手心给碾灭了,就像是压根感觉不到疼痛一样,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。
可是看到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,他脸色就变了。
“嗯,军长您说。”
这样子看得军长气不打一处来,“瞧你那出息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老婆了。”
“军长……”
“干嘛?有意见?”
“说话要避谶。”
军长被这话噎住片刻,更气了,“你这样子真的丢脸,好歹是我带出来的,怎么比新兵蛋子还要懦弱?真令我失望!你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!”
说完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离开了。
至于刚才那个消息,本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