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里面装的基本都是书,各种各样的书,教科书,课外书,甚至还有楚乐小时候很喜欢但是总看不到全集的漫画书,楚乐翻了几页,看到后面没看过的剧情,兴致缺缺合了起来,又继续翻看起其他东西来。
但是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,拿起他的语文书来看起里面的备注。
只看了一页,楚乐就确定了。
因为陈济的备注实在是很特别,先在某一个词语下画一条横线,然后在横线下面写注释,如果是非常长的句子,就用括号括起来,然后在旁边作注释。
虽然要做的笔记不少,密密麻麻的,但是陈济就是有能让他们仅仅有条的能力,可是只看字的话,似乎很难和现在的陈济联系起来,至少看着不像是他写出来的字,应该要更粗狂,更狂野一点。
草书可能就比较适合他了。
楚乐想着,好奇心之下继续往下翻,看到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是半身照,看背面似乎是在什么地方上粘贴过,还有胶水的痕迹,黑白的照片里面,陈济严肃的模样已经初见端倪,一丝不苟看着镜头,寸头显得他十分青涩,但是又有股无法掩饰的向上的少年气。
倒是不像书里描写的那种成绩好的孩子,反而更像是体育很好,跑步永远第一,上课喜欢睡觉的,但是偏偏,林婉月说他名列前茅。
意气风发。
楚乐脑海里想到了这个词。
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呢?
在村里设办的小书房里每天学一点东西,读文章的时候不卡壳就很开心了,至于那些什么英语什么数学,她是没有系统地学过,但是百以内加减乘除还是可以的。
很快,她又看到个不小的月饼盒。
月饼盒在她家的功效就是用来装各种杂碎的东西,没想到陈济也有这样的习惯。
她没有多想,一打开,没想到一个白森森的头骨直对着她的脸,龇着尖利的牙齿,还有空洞洞的眼眶。
楚乐被吓得身体后仰,头别向一边,喉咙的尖叫勉强压了下去,半晌才敢回过头。
头骨只有楚乐拳头大小,甚至还要更小一点,一看就是某种动物的头骨,非常干净,乍一看很白,但是细看又能发现它还泛着微弱的黄。
被吓到这么丢脸,楚乐有点生气,不免想要是陈济在这里肯定要揍他乙醛。
但是她很快又想起来,陈济刚才在电话里似乎是提醒过她的,好像自己被吓到也不能怪他……
盒子里面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,比如一根很标准的三角树杈子,扑克牌,骨牌,还有一个四四方方,各种颜色混在一起的东西。
把盒子盖上之后,她眼神又被几张粉色的贺卡给吸引了注意力。
很漂亮的粉色,似乎是因为一直放在盒子里,纸质摸上去有点陈旧,但是颜色却还是很好看。
她拿起一张看了看,是空白的,正要放下,忽然脑袋猛地一抽。
她疼得猛地顿住,手里的贺卡也没有放下去。
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她盯着手里的贺卡蹙眉,似乎记忆里面有这样东西,可是究竟是什么呢?
但是现在显然也没有人能够回答她。
下面还有其他东西,但是楚乐因为头疼就没了往下看的欲望,加上本来想要确定的事情已经知道了,就更加没有要继续看的理由。
同时她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原来这几年里,她一直崇拜的人是陈济,但是她一直错以为是顾许秋。
还好现在知道了,没有继续错下去。
而和自己崇拜的人目前是夫妻这样的事实同样让她恍惚,很不真实。
这时候,楼下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。
楚乐连忙下楼去接电话。
电话才接起来,那头就传来了很明显带着厌恶的责骂,“楚乐你怎么回事?我不过是去串了个门,你怎么就先回去了?”
“那我让司机重新过去一趟吧。”楚乐语气没多少起伏,但是刚才她的确是欠缺了考虑,因为太急于回家了,倒是忘记了是和陈济妈妈一起去的林家了。
“你!重点是这个吗?你不是答应了要劝月月留下来,然后你离开我儿子,让他们结婚的吗?”
“我答应的是和你一起去见一见她,没有答应你之前说的那些条件。”楚乐实在是不懂为了她这么不喜欢自己,记忆里面,她对自己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,明明她是陈济的妈妈。
“你在这里强词夺理有什么用?你不说就有用了吗?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吧?你和陈济的婚姻本来就不成立,你们压根就不是夫妻,我让你来说,是给你一个面子,你还不领情?”
楚乐实在是厌倦了,“我就是不领怎么了?”失去记忆的楚乐带着上辈子那种没经历过苦难的骄纵,“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你是陈济的妈妈,但是我现在也是他的老婆,要是不成立的话,到时候再去领一次结婚证就是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说完,不等那边说话,她就重重挂上了电话,长舒了一口气,这几天来受的气可算是还回去一点了。
不过刚才的那些话她也是瞎说的,谁知道陈济会不会因为他妈的话而选择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