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做豆腐了,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沟通,反倒有种诡异的默契,陈济推石磨的动作停下,楚乐就知道要加豆子和水,陈济煮豆浆的时候楚乐就帮忙拿柴火,甚至陈济倒卤水点豆腐的时候,楚乐都能在一旁拿着勺子匀速搅动。
直到最后豆腐压好等待十几分钟,从纱布里面取出来,豆腐就算是真正完成了。
虽然和别人做出来的那些相比卖相是差了点,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做,而且要是价格低一点的话,应该也不愁没有生意。
楚乐正想着,看到陈济拿来两个碗和勺子,碗里面有调好的调料,又往里面舀了几勺还热乎乎的豆腐递给楚乐:“尝尝。”
楚乐也不客气别扭,接过去挖一勺尝了尝。
刚做好的豆腐豆香浓郁,调料适当刺激味蕾又不会喧宾夺主,更是让原本没有多少味道的豆腐变得鲜甜。
楚乐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口,舌头被烫得有点发麻,连忙倒了杯水来喝。
陈济也尝了几口,放下碗说道:“你要是喜欢吃,可以时不时做一顿,卖豆腐还是算了。”
他并不是不想要早起去做豆腐,相反,自从和楚乐领了结婚证之后,他时常会有睡不着的时候,天还没亮就会起来找事情做。
只是让楚乐自己一个人去卖的话多少有点危险,毕竟卖豆腐本来就要趁早,而且要推着豆腐从村头走到村尾,对于楚乐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,楚乐可以说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,指不定有多受累。
而且……万一她卖豆腐的时候遇到那个知青,两人又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,他岂不是自己找绿帽子戴?
倒是有想过一起去卖,但是一旦被那些人抓住了把柄,说不定回去的时间又要推迟了,实在是得不偿失。
楚乐当然不可能不去了,毕竟卖豆腐只是障眼法,她还要靠着这卖豆腐开展自己的计划呢!
于是陈济这样说的时候,楚乐只含糊着摇头。
但是在陈济看来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。
他面色冷了几分,心下了然一般自嘲一笑,挖了勺豆腐放进嘴里,却索然无味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楚乐照旧躺在里侧,只是她睁着眼睛有点睡不着。
白天的时候没有时间去细想,但是现在闲下来了,她得以有时间去回忆,当时她察觉的一点不对劲。
是了,明明自从她那晚出事之后,顾许秋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,甚至她去找他的时候也找不到,但是今天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,这说不稀奇都难,还有他临走的时候说的,明明就有听到去找苏什么的,这个村子里姓苏的可只有一家,除了苏茵茵还能是谁?
她这个“好闺蜜”“好朋友”会掺和进来其实并奇怪,奇怪的点在于她居然只引导了顾许秋来找她。
要知道在这之前,苏茵茵做的事情是让她直接被几个流氓拐走卖掉,很显然的要让她直接没有翻身的机会,上辈子也的确做到了。
现在居然只是这样看上去不痛不痒的动作,这才是令人生疑的地方。
楚乐肯定她还有其他的目的,只是现在也想不出来,只能闭上眼睛捏着被子,翻了个身找到个舒适的动作,强迫自己赶紧睡觉,毕竟明天还要早起做豆腐。
楚乐的呼吸逐渐均匀,显然是已经睡着了。
陈济却忽然睁开了眼睛,侧头去看她,眼底哪里有一点睡意?
昏暗的月光中,隐约能看到她的脸部轮廓,虽然隔着那条“三八线”,但是床就这么大,再怎么隔也离得近。
白天梳成麻花辫或者低马尾的一头乌发现在已经散开来,柔软地铺在枕巾上。
鬼使神差地,他捻起一小簇在指尖绕了绕。
头发保养得很不错,在指尖转了几下就窜出了手指,调皮得很。
他撑起半边身子,轻松越过了那条三八线,伸手去捏了捏她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,又觉得不够一样,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,粗糙的指腹捏碾着唇压了压。
反正人已经睡着了,根本就不知道,这三八线防君子不防小人,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。
后知后觉自己的变态行径后,他倒吸了口气,连忙退回了三八线,仰面躺下盯着屋顶。
片刻,他忽然叹了口气,起身走了出去。
楚乐睡得迷迷糊糊,忽然听到了水声。
她有点疑惑地半睁开眼,听出来水声是从厕所传来的,猜想是陈济太热了起来冲冷水澡,也没有太在意,换了个姿势很快又沉沉睡去了。
第二天天还没有亮,陈济就已经忙活起来了。
不得不说他真的精力十足,这么早起来一点困倦的样子也没有,反观楚乐,头一点一点的,像是站着也能睡着一样。
豆腐几乎都是陈济在做,楚乐迷迷糊糊地帮忙,陈济让她干什么她就去,但直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,看着面前一板还冒着热气的豆腐,惊叹陈济的厉害。
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餐之后,楚乐就要出发了。
陈济把豆腐放好在自己做的架子车上,又叮嘱了她不少事情,比如卖的价钱,别人要是砍价最低是多少之类。
说完,他还是有点不放心,让楚乐复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