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济放了锄头走过去。
只见楚乐居然真的在认认真真割草,脚边已经堆起来不少的草,能看出来经验不足,一小撮一小撮的草才堆成那么一个小堆。
楚乐察觉到陈济在身后,一转头就见他满头大汗,豆大的汗珠甚至沿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往下淌,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,背心竟然都汗湿贴在了身上,勾勒出线条清晰明显的腹肌。
她有意讨好,连忙从怀里掏出来自己的手帕递给他:“给你,擦擦汗吧。”
她应该再带个水壶才对,更贴心,不过这次匆忙,下次肯定记得!
这样讨好他搞好关系,到时候他应该会帮自己的吧?
楚乐想着,但是手里的手帕却没有被接过去。
一看陈济的脸色,她隐隐感觉不妙。
果不其然,陈济脸上带着警惕,在楚乐和手帕之间游离。
楚乐是干过给他下药让他昏睡的事情的,那次她给他倒了水喝,让他昏睡了一天。
但是楚乐自己竟然也误喝,直接也睡着了。
在陈济看来是这样,但是事实是那水里的药是苏茵茵给楚乐下的。
但苏茵茵没想到楚乐那天竟然主动给陈济倒水喝,陈济没有出门,一个约了有事的村民找上门去找陈济,导致她本来的计划失败了。
不然楚乐那会就已经被拐走了。
当然了,这件事也是苏茵茵讲给断腿的她听的。
楚乐有点尴尬,但是收回去更加欲盖弥彰一样,只能假装自己擦了擦汗,暗示没有洒药,才又递给了陈济。
陈济很聪明,看懂了她的意思,却还是没有接。
他微微低头,和楚乐齐平,毛茸茸的脑袋就凑到了楚乐面前。
楚乐呆了几秒,下意识拿着手里的帕子给他擦汗。
额头、脸颊、脖子……
擦完后,陈济若无其事站直了身体,道了声谢就转身回到刚才干到的位置,拿起锄头继续干活了。
表面看上去什么变化都没有,如果忽视耳根的绯红。
太阳变得毒辣起来,陈济干活很快,今天干劲也非常足,竟然真的在太阳彻底把整块地晒到之前就收工了。
他把楚乐割好的草用一根扯来的藤蔓几下绑好,轻松甩到了肩膀上,回头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楚乐道:“回家了。”
这话其实是有点微妙的。
陈济记得,她最不爱听这话,每回听了脸上总要恼他。
只是这回也许是真的累了,听到可以回家眼睛亮晶晶的,甚至还主动跑去把锄头拿上,跟在陈济背后回家。
实在难得,明明昨晚睡觉的时候还用脚踢他,一双眼睛瞪着他,偷偷嘀咕他又臭又硬像块石头。
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。
两人才回到村子里就隐约听到了点八卦,听说有人看到苏茵茵哭哭啼啼从大榕树旁的屋子跑出来,衣服头发都有点凌乱。
但是只有一个人看到,而且只是看到了侧脸,就有人不太相信,传得就不是很广了。
楚乐听在心里忍不住颤了颤,猜想到苏茵茵应该是见她不在家以为计划成功了,想要去确认,但是发生了意外,才会这样。
太阳已经开始西下,只剩很少的一轮还在天边,四周开始变得朦胧,也许这就是书中说的蓝调时刻吧?
楚乐看着走在前面扛着草的陈济,手里还拿着抢过去的锄头,不让她拿。
前世的这个时候,她被五花大绑在牛车上,在无尽恐惧中颠簸走向人生至暗。
现在她站在这里,站在坚实的土地上,这是她作出的改变,她走向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路!
这一认知让她鼻子有点发酸。
两人终于到了家,一间和楚乐家相比有点破旧的屋子。
陈济把草拿去牛棚,抓了几把给牛吃,才回到小厨房开始准备晚饭。
楚乐则是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。
前世嫁过来的时候,她恋爱脑离谱,加上没有意识到表姨一家的打算,一门心思都想着怎么样和陈济离婚,去找顾许秋,也就是苏茵茵嘴里那个顾知青说清楚真相,连自己结婚陪嫁有多少都不知道。
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,楚家就她一个独苗,而且出事的时候她还没有出嫁,是继承所有财产的。
她并不是贪图财富,要是哥哥在的话她一分钱不分也没关系,只是这是父母和哥哥辛苦打拼来的东西,她不愿意落入一个忽然冒出来的表姨手里。
但是之前的她居然只记得陪嫁的那头小牛,真是想让现在的楚乐气恼。
陈济煮了红番薯煮稀饭,都是田地里自产的,念及楚乐今天辛苦,他还特意煮得浓稠些,又切了碟腌萝卜菜,端着走进屋里。
两人住的屋子不大,走进去就是吃饭的客厅,右手边是房间,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动静。
所以看到楚乐正在翻出来的一堆东西里面挑挑拣拣的时候,陈济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。
他没出声叫她,只是站着看,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。
他说呢,今天这么殷勤,又是帮忙干活又是擦汗,乖得不像样,不骂他不折腾他,原来是要收拾东西回家去,给个甜枣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