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6天的时间。
王强的那帮子兄弟,每天都赶早去厂里,把雪糕全部买走运回到据点。
然后再去陈秃子那里进货。
每两天就会发一次车,将这些雪糕偷偷地运到泰和市。
雪糕厂那边进不到货,藤县的这些货郎们只能去陈秃子那里进货,刚开始陈秃子还没有觉得怎么样。
可等陈秃子回过味来,同样也开始减产时,就已经来不及了,不知不觉中,他已经损失了不少钱。
土坯房子里,陈秃子和一帮兄弟开着小会。
“这个姓李的可真特么的狡猾,想跟我玩灯下黑,故意减产逼这些货郎到我这来进货,想搞死我?姥姥!”
“从明天开始,咱们一天只买600块雪糕,把那些货郎都逼回去!”陈秃子道。
“大哥,咱们涨价吧,兄弟们真扛不住了!再这么耗几天,姓李没倒闭,咱们自己可就要喝西北风了!”那兄弟眼眶子黑黑的,这些天他们这些人都没睡好觉。
为了抢雪糕市场,他们这些人全都拿出了家底。
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,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累死累活地做雪糕,钱钱一分没赚到,人都累得不轻,关键是还赔了老多钱。
这让大家心里都非常的憋屈,抱怨声不断。
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,想要撤股抽身而退。
“涨价?”
“价格战打到了现在,如果咱们涨价,姓李的肯定也会跟着咱们涨价,那咱们前面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!”陈秃子吼道。
如今的局面,就好比是两个人互相掐住了对方的脖子。
每个人嘴里都憋了一口气,憋到了现在大家的脸都红了,就看最后谁挺不住,挺不住就死。
活下来的就享受全部的胜利果实。
想让陈秃子就这么放弃,他可不能接受。
“咱们还剩下多少钱?”陈秃子问道。
“400多块钱,这还是今天卖完雪糕收回来的钱,明天的原料还没进。再这么下去不超过4天,咱们自己就要断粮了!”老二负责管钱,看着日渐减少的资金,就跟身上被割了肉一样。
一名兄弟惨兮兮地喊道:“大哥,要不咱们跟姓李的讲和吧,咱们和他们现在已经是两败俱伤了,再这么下去就真的要同归于尽了。”
陈秃子呲着牙,恶狠狠地道:“讲和!你脑子让狗吃了?那么大的雪糕市场,姓李的可以赚,咱们为什么不可以赚?现在好不容易就要搞死他了,你们现在说讲和?我答应他都不会答应!”
“再坚持一下,他们今天只进了两桶鲜牛奶,最多只够熬制200块雪糕的,他们已经没钱了!咱们一定能赢!”
陈秃子此刻已经近乎疯魔了,满脑子都幻想着明天姓李的就破产,他好独霸整个雪糕市场。
下面的兄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,大家都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不情愿。
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煎熬。
人群里,一人实在是忍不住了,站了出来到:“大哥,我、我想退股。我当时投了300块钱,我也不求你全都推给我,你给我一百就行,我不干了。”
不干了?
陈秃子眼睛瞪得跟牛一般,一副要吃人的模样。
“老四,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?你这个时候要退股,是想要看着我被姓李的搞死吗?”陈秃子怒声着喊道。
老四也是一脸的憋屈,原本大家抱团聚在一起都是为了赚钱的。
可是自从搞了这个雪糕,大家就都跟掉进了泥潭里了似的,钱没赚到还活受累。
“大哥,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,我是真挺不住了。今天说什么我都不玩了,你们继不继续我不管,我还回去当我的挑货郎,赚一分是一分。”老四半低着头,说得非常坚决。
听见老四这样的话,陈秃子牙都快咬碎了。
“三天!老四你再给我三天时间,不管最后怎么样,你入股的三百块钱,我都想办法退给你。”
“但是有一点老四你记住了,从今以后,咱们不再是兄弟,不管我们后面是赚是赔,都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。”陈秃子眼珠子发红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屋里其他的兄弟都听着,有人为陈秃子和老四的兄弟情义断绝而感到惋惜。
也有人想学老四一样,能够全身而退脱离这个泥潭。
陈秃子目光扫视着他的这些兄弟,有些悲情地说道:“76年闹干旱,咱们大队闹粮灾,家家户户吃不上饭,是我带大家伙出来讨生活,这几年咱们大家伙手里都有了点钱,说明我这个大哥没白当。”
“那年咱们被公安追,是我引走了公安保住了你们,我在里面蹲了一年。”
“东躲西藏的日子,我受够了。”
“以前穷在没有一门能赚大钱的手艺,现在咱们有了,你们还甘心过那种日子吗?”
“反正我是不甘心。”
“相信我,咱们一起搞死雪糕厂,独霸这个这门买卖,咱们就可以一起赚大钱!”
陈秃子说得情真意切,让现场不少人为之动容。
他们这些人是一起吃过苦的,回忆起以前的一幕幕,大家对